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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林說道:“《十八摸》到處都有,這個我在紅州時就知道,從頭摸到腳,什麼一摸姐的頭……”
鐵戈叫道:“打住,聽不得,那些東西更流。”
眾人一路上嘻嘻哈哈說說唱唱好不熱鬧,行至半山腰就聽
見前面巨雷般隆隆的響聲。
楊樂高聲喊道:“夥計們,真的溢洪了。”
這裡山路很陡,眾人加快腳步朝前走,都有點氣喘吁吁了。
待眾人來到溢洪道上,但見六孔閘門完全開啟,六條激流彷彿是無人管束的白龍撒著歡衝將下來,隨即又直竄上去如同六匹白練般在空中勁舞,然後倏然下跌發出駭人的震耳欲聾的巨響。楊樂帶眾人順著崎嶇的山路往下走,愈近閘底,響聲愈大。那六股水流跌落潭底激起的水霧如同漫天毛毛雨,很快就把眾人的全身都打溼了。剛才因為太陽躲在雲彩裡,在上面只能看到走龍騰蛟般的激流,現在太陽剛一露臉,那水霧折射陽光,它的上空馬上就躍起一道絢麗的彩虹。人在谷底舉頭仰望,陽光熹微,迷迷濛濛,宛如置身蓬萊仙境之中。
何田田此時完全被這壯觀的景色迷住了,她的頭上臉上睫簾上佈滿了白濛濛的水霧,越積越多竟至於變成晶瑩的水滴,卻全然不顧痴痴地看著。看她那專注的樣子,竟有些半痴半傻的意思了。
楊樂對此早已司空見慣,他大聲告訴眾人:“前年和去年的雨水太大,管理局怕今年又有大雨,所以預先溢洪騰出庫容,但又不能放得太多。”
暴林不解地問道:“乾脆全都放完,何必搞得不腥不臭的。”
楊樂解釋道:“蓄水和發電是一對矛盾,溢洪多了就無水發電,溢洪少了如果上游下大雨,沒有庫容就可能引起潰壩。這裡一共有八孔閘門,要是全都開啟白菂河鎮就淹了,所以只能開啟六孔閘,這樣既能溢洪,又能保證白菂河鎮的生產和生活。六九年因為水太大,拉開八孔閘門都無濟於事。為了保住大壩,溢洪閘上都綁滿了炸藥,準備炸溢洪道。還好老天爺有眼沒有再下雨,不然你們今天就看不到溢洪了。”
十點來鍾楊樂帶領大夥抄小路從溢洪道走到大壩,在一片林蔭下的草坪上喝酒,山風徐來,林濤陣陣,完全沒有夏日的酷熱,眾人喝完酒又跳進水裡暢快地游泳嬉戲。
吃過晚飯,到了八點多鐘天黑盡了,一行人悄悄從廠裡出發。
楊樂每年都來偷桃子早已是輕車熟路,他把大家帶到一條小路往山上爬,眾人全都不做聲,一個跟一個只顧默默地爬山。剛到半山腰草叢中“刷”地一下竄出一條黑影,剛好從暴林身邊跑過,把他嚇得驚叫一聲。
暴林忙問:“楊樂,是什麼東西?”
楊樂說:“黑燈瞎火的沒看清,可能是豺狗吧。”
“媽呀!還真有那玩意兒?”暴林嚇出一身冷汗。
楊樂一臉嚴肅:“我還真不騙你們,前幾年這山裡原來真有豹子,現在沒看見了,但豺狗和野豬還是有的。不過白菂河鎮人口多,好多年沒發現了,就算有什麼東西出來它還是怕人。大家注意了,如果有什麼事誰也不準跑,我們一起上。”
說完又領著眾人往山上走。
鐵戈拉著何田田的手問道:“怕不怕?”
“沒事。”
鐵戈嘿嘿一笑道:“沒事?手心咋出汗了?”
何田田毫不示弱:“你不也一手汗嗎?這大熱天的誰不出汗?”
鐵戈小聲說道:“行,你嘴硬,待會兒再出來什麼東西我第一個跑,看你咋辦?”
何田田輕輕笑道:“我現在抓的是誰的手?你想跑門兒都沒有,要死咱倆也要死在一塊!”
鐵戈陰笑著使勁把她的手一捏:“小樣,還敢威脅我,整不死你!”
何田田悄悄用另一隻手捅了一下他的腰眼:“你敢?!”
鐵戈怕癢,腰眼是他的軟肋,他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想趕緊鬆開她的手,卻被何田田死死攢住。
快到山頂時聽到有人講話,而且還在聽收音機裡播放的現代革命樣板戲《智取威虎山》。
楊樂把手一招:“都過來,我跟你們說一下,現在已經到了目的地。看桃子的人是安保處的農工,這些人發現有動靜真敢開槍,我的同學就被打傷過,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拼。我現在分一下工:我和徐懷青轉到南邊去把他們引開,你們在這裡放心大膽地摘桃子,鐵戈把何田田看著點,一旦有情況你們先撤,我們在後邊掩護。”
何田田則說:“怕啥?咱們一塊出來的,死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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