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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砂工應該是在車間裡生產吧,怎麼曬成這樣?”
“哥們我天天打籃球,只要不下雨每天都要打幾個小時的球,那還不曬黑了?不過我現在身體比以前更好,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你現在技術學得怎麼樣?能在空氣錘上粘雞蛋嗎?”
“說鬼話,這是年把兩年就能夠學到手的?那種絕活沒有幾十年的功夫想都不想。”
“你沒試試?”鐵戈打趣道。
“試不得,一錘下去肯定蛋黃飛濺。”
“哈哈哈,要的就是那種效果。過去說雞蛋碰石頭,你那裡更先進,來他一個氣錘砸雞蛋,也是一錘子買賣。”
正說著郎超雄和石庵村來了。
一進門郎超雄就向石庵村介紹道:“喲,這不是會唱歌的鐵戈嗎?石庵村,他唱歌那是一絕,等一下讓他唱幾首歌欣賞欣賞。”
“倒是要領教領教。我記得六八年姜軍那幫人突圍,他為了救沈衝抱著衝鋒槍拼命地掃,那個印象太深刻了。”
不久封老大、柳六一、章子野和左子海等人三三兩兩地都來了,鐵戈跟他們一一握手。
封老大一進門就高門大嗓地嚷嚷:“夥計,這就像下了帖子一樣,到得真齊呀,整個是牛鬼蛇神大聚會嘛!”
鐵戈笑問道:“封柺子現在應該發財了吧?小日子過得怎麼樣?”說罷遞了一杯茶過去。
封老大端起茶杯,極有派頭的吹了吹上面的浮沫然後呷了一小口,又拿出“永光”的煙發給大家:“我的建築隊現在光師傅就有四五十人,隊伍越來越大,活也越來越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就把工地交給我老弟負責,我專門在外邊接活,不論是蓋房子還是搞維修只要有錢賺我就幹。一年下來能搞個幾千塊錢,比他媽高幹還牛。這都要感謝你和辛建,要不是當年你們給我幫忙我現在還不是寄人籬下。”
“夥計,怪不得抽的煙都換成‘永光’的了,這種高檔煙是不是的人抽不起,沒想到當年窮得叮噹響的城市貧民搖身一變竟然成了資本家。紅州有句老話叫做‘量人吃屎,不量人做官’,你是‘量人吃屎,不量人發財’。”鐵戈笑著揶揄道。
“見笑見笑,兄弟抬舉我了,我哪裡是什麼資本家,充其量不過是個小業主罷了。”
郎超雄更正道:“談不上小業主,正宗的身份應該是地下黑包工隊的包工頭。老封啊,你就不怕人家抓你這個黑包工頭?”
封老大傲然說道:“老封我在紅州城裡也算是個人物,誰敢動我一根毫毛?不瞞諸位,肖國雄還在位,我有好多活還是肖國雄幫我接的。反正這個建築隊我是越幹越有癮,比當年打起坡當苦力強多了。”
“那是不假,當年扯旗造反的封司令,如今成了剝削工人的地下包工頭,而且嚐到了甜頭,當然是越幹越有癮。”章子野起鬨道。
封老大聽了這話不但不惱,反而笑起來:“章子野,你個狗日的看了幾本政治經濟學的破書,就跟老子剝削長剝削短的放起狗屁來,我手下的工人都靠我在外面接活才能養家餬口。鐵戈,你們廠過年發了多少錢?”
“發什麼錢?無非就是發了工資和儲金會的錢,加起來也就四十幾塊。”
“看看,國營工廠什麼都沒發,我給我的工人多發了一個月的工資,他們都喊萬歲,沒聽見什麼人說我剝削他們……”
章子野打斷他的話道:“那是人家不知道自己創造的剩餘價值被你剝削了。”
“那好辦,我要是辭了誰的工,他一定哭著喊著請我讓他上工,我不想剝削都不行。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在失去被剝削的同時也失去了養家餬口的機會。我成立這個建築隊給很多人提供了勞動的機會,我那些下放的同學在我的建築隊裡上班的就有十幾個,他們每個月少的可以拿三四十塊錢,多的能拿五六十塊錢的工資,再也不會幹了一年農活還他媽倒欠大隊的口糧錢。這又說明了什麼?說明我剝削有功。因為我既為國家建設出了力,上繳稅收,又為別人提供了勞動機會,我何罪之有?我給國家減輕了負擔,共產黨還應該給我發獎狀,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聽了封老大這番話全都大笑不止。
鐵戈問道:“文革初期紅衛兵批判劉少奇的剝削有功論我是贊成的。剝削怎麼還能有功呢?今天聽了封柺子的一番高論真還有點道理,就是總覺得有些彆扭。照封柺子這樣說我們國家的政治經濟學不都要重新改寫嗎?既然剝削有功,我們還要國營企業和集體企業幹什麼?”
封老大又給大家發了一圈煙說:“你以為國營企業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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