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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想象裡,石望凱這個角色應該是一個肩負著對前妻和空等了他十幾年的現任妻子歉疚的悲劇性人物,而慕容玥也應該是一個眉梢眼角都帶著輕愁的文藝女子,他們家裡的氣氛應該是有些微妙的詭異,欲言又止,暗流湧動。可是,眼前這一家子卻跟其他任何普通的家庭沒有什麼不同,甚至還比許多家庭和樂很多,至少,她在這裡感受到的溫度,比在自己家裡還要多。
宛珠有些疑心石希楠之前跟她說的那個故事是真是假,但剛開席,石望凱就跟她介紹了一下他們家的家庭情況“希楠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現在在美國攻讀博士學位,眼下正在做一個科研專案,所以沒能回來。”
“哦希棟剛剛打過電話了,說祝我們聖誕快樂,他要明年聖誕才能回來。”慕容玥插嘴。
宛珠於是更有些在狀況外的遊離感。
慕容玥卻已經殷切地用公筷往宛珠面前的碟子上夾了許多菜色,“宛珠啊,嚐嚐這個,這個是我最拿手的紅燒肉了,別看紅燒肉好像就一點冰糖一點老抽,做得好吃可不容易,我這紅燒肉,外頭沒有一個餐館做得出來。”
“來來來,這個菠蘿蝦球你一定要多吃一點,楠楠他們爺兒倆最喜歡吃這個。可考功夫了,今天難得一家人吃飯,我特意放了保姆的假,所有的菜都是我自己準備的,花了整整一天呢,你可得多吃一點,別辜負了我的心意啊。今天這菜啊,都是為你做的,楠楠這小子也是借你的光。”
石望凱在旁邊插嘴:“這倒是真的。你這個伯母啊,一年到頭做菜的次數不超過一隻手,偏生又好吃,勾得我是饞死了,每年都得眼巴巴等著她忽然心情好到下廚。這回要不是希楠說帶你來,估計我們爺兒倆也吃不上。”
宛珠這才明白,石希楠那句“這個廚師很大牌”確有其典故來源。
碟子裡很快堆滿了慕容玥夾的菜。宛珠簡直應接不暇。
石希楠笑著替宛珠解圍,“行了媽,你餵豬呢?你這麼一直夾,宛珠還怎麼吃飯啊?”
“你這孩子,你不就是嫌我沒給你夾菜麼?”慕容玥斜了兒子一眼,夾了一筷子紅燒肉放在他面前的食碟上,這才含嗔帶笑地坐了下來。
“是是是,我吃醋死了嫉妒死了……”石希楠啼笑皆非。
宛珠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現在的樣子。輕鬆而自在,時而流露出一些略帶孩子氣的表情——這跟平時那個不苟言笑的他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多吃點,我媽做的菜可是吃了這頓不知道下頓在哪裡。”石希楠戲謔。
“別聽他說的,那是對他們爺兒倆,宛珠啊,你要是喜歡吃,伯母每天都給你做哦~我一個人在家裡也無聊,你要是肯來陪我吃飯,我要開心死了。”慕容玥笑如春風,為了加強自己這一番表白的效果,又遞了一隻三絲春捲過來。
宛珠的眼角不由有些酸澀。
這樣說笑熱鬧的場景,在大多數的家庭裡也許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但之於她,卻一度是一個似乎永不可能實現的想象。
如果那個巧笑嫣然地幫她夾菜的是孫美麗,那該有多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宛珠那天因吃了白食過意不去堅持洗了所有碗碟的緣故,慕容玥對她的印象很好。臨走前再三叮囑宛珠要多來吃飯,事後還跟石希楠要了宛珠的電話,隔三岔五給宛珠打電話聊天。
宛珠從小跟孫美麗並不親厚,心裡不無遺憾,現在有了一個待她親熱的長輩,倒也有一種親近的感覺。只是總覺得自己跑到石希楠家裡也不是十分妥當。第一次是事先不知情,被石希楠誆了去,也算有情可原,此後再去,似乎背後的意味就太深長了些。
於是也並不十分肯答應,只是推託工作忙碌。但仍然託石希楠送了一條她鉤的圍巾去算作聖誕晚餐的答謝。以石希楠家裡的身家,所謂的名品大約也不算什麼稀罕的東西。她這手鉤花的手藝卻是從外婆那裡學得來的,現在已經沒有太多人會這種傳統的手藝了。
慕容玥喜歡得不得了,嚷嚷著想跟宛珠學,她是個玲瓏心肝的人,知道宛珠一直不肯再上門做客總是心裡有些顧忌,倒也不勉強,反而想了個折衷的辦法,邀宛珠週末一起逛街喝下午茶。
宛珠這便實在是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了。
於是,風和日麗的某個週六的下午,宛珠跟慕容玥同坐在了一家咖啡館裡。
這家咖啡館是會員制的,慕容玥彷彿是這裡的熟客,一進門服務生就笑臉相向地稱她為“石太太”,而且引她到一角看似是慕容玥慣常坐的位置。
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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