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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嫣然看著他,一臉不敢置信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伴隨著四周腳步聲的慢慢靠近,雷奧仰起臉,看著蔚藍色的晴朗天空,突然輕笑了起來。
她想,有些事情,從奧裡死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發生了質變。
大約三分鐘之後,雷奧伸手摘下墨鏡,深邃的藍眸裡,帶著一抹強烈的恨意,直視著墓碑上那張含笑的面孔。
說話間,一種叫作感動的東西,瞬間模糊了她的整個視線。
“那是不是可以請你告訴我,這一次問題又是出在哪裡了?”
諸葛嫣然那麼聰慧的一個人怎麼忘了一件事實,無論她變做了什麼模樣,在人群中,他總是能夠第一眼就可以認出她的。
雷奧垂下眉眼,薄抿的嘴角旁,慢慢浮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周圍的空氣裡,從他一隻腳踏上通往墓園的臺階開始,便瀰漫著一股濃烈的殺機。
即使她再怎麼刻意模仿別人的動作妝扮,一舉手,一投足間,在他看來,總會帶著一抹他所熟悉的影子在內。
卻沒想到,她反而因此躲過了一劫。
雷奧伸手溫柔地揉亂了她額前的碎髮,臉上帶著一抹狡黠的笑容。
不料,與黑手黨之間的較量,從這一刻開始,才算是真正拉開了一決生死的帷幕。
但是雷奧一臉溫柔燦笑看向她的表情,證明他所言絕對非虛。
她垂下眉眼,微皺著眉頭,一根手指輕輕敲打在牙齒上。
陳飛兒也緩緩轉過身子,一對黑眸晶亮晶亮地,眨也不眨地逡巡上面前這張剛剛讓她討厭得狠不得馬上海扁她一頓的面孔,聲音裡更是無法自抑地顫抖:“諸葛女,真的是你?你沒事了,對不對?”
“喬,你能夠完好無損地重新出現在我們面前,就是我們大家最應該高興的事情。”
沒想到,切薩雷。佐治會那麼快嗅著剛剛街道上銀彈的氣味,馬上尋到這裡了。
說實話,一直以來她都很好奇,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為什麼每一次都會讓雷奧很快認出自己?
結果,只一眼,在他面前,便無所遁形了。
即使是身經百戰,經歷無數場面的傑森,丹尼,梅絲汀他們,也無一例外地全部怔怔地愣在了那裡,目光定定地投去老女人臉上,異常急切地想要對剛剛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得到進一步的求證。
然後,她和雷奧相視一眼,藉著身旁鮮紅色沙發的掩護,兩人已經把握在手中的小玩意,頻頻朝那兩個黑衣人身上,投了出去。
也許,老天對他終還是厚愛的,不願意把他生命中最後一抹彩虹也收走。
不可否認,那樣做的結果,比一開始他所預想的還讓他更理想。
剛剛那種帶著明顯調侃語氣的欠扁調調,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在她面前永遠是這一副面孔。那種帶著揶揄帶著逗弄又帶著狡黠的風格,在這世界上,僅諸葛女一家獨有,其他別無幡號。
見他“這個”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諸葛嫣然朝他呲了呲牙,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緊接著,隱藏在雷奧身後不遠處墓碑後面待命的兩名黑衣男子,分別捂著各自的胸口,滾倒在了墓碑一旁的臺階上。
陳飛兒眨著晶亮晶亮的一對黑眸,臉上洋溢著無法言表的濃濃喜悅:“是啊,諸葛女,你那樣做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們中誰都不會怪你半分的。要知道,你能夠重新站在我們面前,便是天大的高興事情。”
諸葛嫣然頗感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看來,雷奧和切薩雷。佐治這場較量,已經在所難免。
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們三人的目光,從最初的疑惑到慢慢化作掩抑不住的驚喜洋溢在彼此飛揚的臉上,目光更是一遍又一遍摩挲上那張一分鐘前還讓他們備感憎惡的面孔。
他知道,那個野心勃勃的切薩雷。佐治,從坐上黑手黨教父那把交椅的第一刻起,便萌生了對他的殺意,私下裡已經展開了追殺他的全部行動。
諸葛嫣然正要貧他幾句,不妨眼角餘光掃到咖啡廳的入口處,兩名穿黑色西裝帶著黑鏡的男子,一隻手在懷裡放著,一邊目光仔細認真地察看著每一個座位上的客人。
諸葛嫣然眼睛溼潤了,墨玉般的一雙眸子裡,一直隱現著一抹閃亮的東西。
對她來說,此時無聲勝有聲。
空氣中,傳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只是,在出手的那一刻,他終究還是選擇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