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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希環先是呆住了,忽而淚流滿面:“墨水的墨,意思的意?”
寶寶意外地看著她,肯定地點點頭。
墨意……墨意……藍希環終於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曾記得,她母親和她說起的一切,她母親把她抱在懷裡,悠悠道:“在水墨城時,娘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每次依姑姑找不到娘時,就會問‘晴兒呢?’,侍女們回答‘在墨意那兒’;依姑姑又問‘墨意在哪兒?’,侍女們又說,‘墨意在晴兒那裡’。”
小女孩快樂地拍著手,甜甜地問道,“他像奶孃一樣好嗎?”
“不,奶孃平時都很強硬呢,總是逼著娘吃藥;他是個男的,長得很好,像女孩子一樣……娘還記得夏日有一天晚上,他和娘比試看誰抓的螢火蟲最多,輸的人就要把全部螢火蟲吃掉……死的不算。”
小女孩驚奇地睜大眼睛問:“娘,螢火蟲能吃嗎?”
母親淺笑著,繼續說道:“可以藥用。那時我們捉了整整一夜。娘比較笨,每次不是抓不住,就是把螢火蟲捏死了;意意卻織了一個網,捉的要比孃的多好多……”
“娘為什麼不織一個網?”
“娘不懂。”
“娘輸了嗎?”
“娘才沒有輸。”她母親笑眯眯地說,“我們把螢火蟲裝在袋子裡,天亮時,開啟一看,螢火蟲都死光了。”
“意意肯定會很傷心吧?”小女孩興奮地又跳又笑說,“娘好聰明哦。”
她母親又笑了:“他是娘小時候的玩伴,是娘最好的朋友呢。”她眼前不禁又幻出曾經的情景,天很冷時,他總會迎著風走,讓她拉著他的手跟在他身後;下雨的時候,他總會抱著她,用身體幫她擋雨;她在哪裡睡著了都沒關係,他總會把他抱回去……她沉沉地嘆息了一聲。
在鏡水庵上,藍希環和他也曾經做過奇奇怪怪的比試,抓蜻蜓、潛水、比翻跟斗……她早就應該知道……除了墨意,還有誰有這種奇怪而多變的性格?
她捂著臉,悲泣出聲:“寶寶,對不起……”
墨意怔了怔,突然控制不住盈眶的淚水,他悄然背過身,生怕被藍希環看見了通紅的臉。
原來,她母親一直都記得他,甚至她也知道他……這二十年的付出,瞬間就得到了最大的回報。
墨意緩緩地抬起手,輕輕撫過她的眼角晶瑩的淚珠:“沒關係,只要你願意知道,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是,現在我只想救你出去。”
藍希環不禁又想起他來,她手忙腳亂地掏出羅帕,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幫我找到他,他能救我。”
墨意點點頭,重新弄好鎖,躲過侍衛,飛奔出宮,當他開啟羅帕,上面只有三個字:墨未濃。
墨未濃,情已逝……嗎?他輕輕撫摸著羅帕,臉上浮起一股沉沉的滄桑,末了,他回頭看了看牢房高高的圍牆,足下一點,飛簷走壁,不到一刻鐘,就進了睿王府。
尚瑜正在書房沉思,忽感有異,他不慌不忙地看向窗外,墨意竟在梧桐枝上坐著,以慣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向他招手。
他挑眉道:“墨意,別來無恙。”
墨意聳聳肩,把羅帕扔進他懷裡,如風般離去。尚瑜追出院子,就聽見尚瑾急切的聲音:“寶寶,你來了,為什麼不願見我?”
墨意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在初生的月光下悠長又悠揚:“小瑾兒,你已經長大了。”
這一夜,睿王府無人入眠。
當正午的陽光直射京城時,尚瑜便到了一品軒。在雅間裡,他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面前的美人。美人臉覆面紗,水眸瀲灩含情,清風偶爾吹起面紗一角,露出小巧的下巴,耳墜閃閃發光。每當她輕輕擺動纖手,左腕上的小銀鈴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面容、這身段、這眼眸、這體香……這個人是藍希環無疑。尚瑜不禁想起墨意轉達的話:在你在看到她的瞬間,就會知道,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他又想起藍希環的一邊耳墜,此時還安靜地躺在他懷裡,他仔細瞧了瞧眼前的美人,她只帶了一邊,另一邊耳垂竟是空的!牢獄裡的她和眼前的她,究竟哪個才是真的?為何能做到一模一樣?
他輕輕啜了口茶,緩緩啟口:“墨未濃?”
她晃著手上的鈴鐺,淺淺一笑,音若碎玉落冰:“我不是。”
尚瑜挑眉道:“那你是誰?”
她看著窗外,淡淡道:“你無需知道。”
尚瑜當她是在掩飾,遂道:“無妨,我們談筆交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