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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懸在半空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但是你該知道的,我其實也算是個有點驕傲的人。”葉裳容的聲音裡無法不透出無奈和惋惜,卻也平靜清澈得彷佛山澗一樣。
驕傲嗎,葉裳容這個人?
平時的確是看不出來。但她如果沒那麼幾分堅持,當初何苦在酒樓裡做小二。擦乾淨臉往酒樓裡唉聲嘆氣幾回,招來些想娶她做妾的能有多難?
她如果沒那麼幾分堅持,何苦在劉家忙進忙出,何苦同老夫人定什麼約定?一個柔柔弱弱的官家小姐,便是白吃白喝了劉家的茶飯,誰又會說她遊手好閒?
將離的高傲在復仇上,而葉裳容的,在“堅持”上。
“所以我放任自己去喜歡君寧的時候,我已經斷了與你再繼續的可能。”葉裳容依舊惋惜,卻毫不猶豫地抽出自己的手。
她等過他,給過他時間。
既然他錯過了,那麼她也不會再回頭。
這就是她的堅持。
聽明白了她的話,將離的眼裡終於露出一點驚惶,“裳容,我……”
“別說,別解釋。”葉裳容笑盈盈地看著他,“你和我都知道,你做這些有幾分不是因為我。”
心痛似乎從眼裡滿溢了出來。將離的表情有那麼一刻,是如此得痛不可當。
葉裳容看著這樣的他,似乎想要皺眉的,卻終於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將離不再說話,猛地起身大步離開。
“將離,我希望你們兩個至少能相互漠視。”葉裳容平穩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是要求,不是乞求,這只是她的希望。
而她,並不是個需要靠將離的不忍心,才能達成希望的人。
將離腳步一頓,然後大步離去。
葉裳容保持著抱膝的姿勢倒進軟榻裡,愣愣地看著靜池的方向。
終於,結束了。
心裡有點酸酸的,有點不捨不甘,但是更多的卻是鬆了口氣後的微涼。
不,即使她曾經動搖得那麼厲害,她也不曾鬆口對將離許過什麼。或許在她又踏入劉府,或者更早些,對將離說扔了他的時候,他們已經註定了今天的結局。
葉裳容吸氣,然後再慢慢地吐出去。
對了,君寧說晚上想吃什麼來著?
疑惑
葉裳容倚在桌邊,看著手裡的杯子。
綠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低著頭,表情有些侷促。
“將離,”葉裳容抬眼,“是你放進來的?”
綠萱身子一震。然而接下去,她卻緊緊咬住唇,似乎生怕自己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來。
葉裳容看著她,眼裡露出些許無奈。
劉府不是小戶人家,翻個牆就能大搖大擺地進屋子。院子裡養著護院,何況還有做事的僕婦丫頭,將離也沒有高來高去的樑上功夫,哪裡就能悄無聲息地摸到她身邊來了?
葉裳容一直疑惑不解,卻在偶爾瞥見綠萱腰間的一串鑰匙後知道了答案。其實劉府除了東南西北四道大門之外,靜園裡還有一扇小門。
當年老夫人為了劉啟文,煞費苦心請了位告老的御醫過來。為了留住他,老夫人不僅出銀子替他開藥鋪,還買下宅邸送給他。藥鋪和宅邸都貼著劉府東面,之間只隔著一條短巷。靜園那扇小門出去就是短巷,從那裡到宅邸的正門甚至不會超過二十步。
這扇小門只為應急,輕易是不開的。綠萱受老夫人之命,小門的鑰匙日夜不得離身,已經有十來年了。
如果不是葉裳容曾經把劉府的地面都踩過一遍,她也不會知道。只是如今雖知道了他怎麼進來和誰放他進來,葉裳容看著綠萱咬住嘴唇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犯起難來。
“綠萱,你在君寧身邊這麼些年……”
葉裳容說著,不由得停了下來。
要她怎麼說呢?
綠萱服侍劉啟文盡心盡力,誰都看在眼裡。要說她對他安了什麼壞心,連葉裳容都不會相信。但是偏偏,她又聽說過一些傳聞。
譬如,“石女”。
老夫人擔心貼身丫頭打著姨娘的主意勾引劉啟文傷了身子,尋個石女回來貼身服侍並不奇怪。只是石女這回事,發現的多是夫家而不是孃家。老夫人和劉總管都不像是好心到能救下石女的人,而將離打著報仇的主意,刻意救人卻並不是太讓人難以想象的事。
“綠萱,我不想冤枉好人,尤其不能冤枉你。”葉裳容聲音愈輕,“到底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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