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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打機鋒。
葉裳容嘴裡說知道劉啟文短命,心裡卻存著一絲念頭。劉啟文病弱整個管陽都知道。當初言之鑿鑿的,說他怎麼都熬不過十歲。但是如今一年年地磨下來,不也快要十九了嗎?
也許,只是也許,他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呢?
但是最近,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再怎麼睡,精神卻總不見好些。一碗碗的藥灌下去,似乎也沒半分好處,只是讓胃口更差,更吃不進東西。
而他昨天夜裡說的話,徹底撕爛了她心裡薄薄的妄想,讓惶恐曝曬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她怕,她留不住君寧了……
“君寧他……”葉裳容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問“他還有多少日子”?
不,在他面前裝得再鎮定,也休想她能問出這樣的話。
錢大夫看著葉裳容,半晌才輕嘆了聲,“老朽與如夫人,曾經有個約定。”那平淡無波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多了生死。
葉裳容知他此時提起這個一定有用意。她心下雖然惶惑得沒個是處,卻還是硬逼著自己平靜下語氣,然後問道:“是……什麼約定?”
“三公子的病乃是心脈過窄。”錢大夫一頓,轉而說道,“所以老朽當年就對如夫人說過,三公子此病花費銀兩事小,卻絲毫經不得風吹草動,否則功虧一簣萬事皆成泡影。”
葉裳容皺起眉。
這話聽著並不是治不得的意思。她心裡才略微升起一點希望,只是想到劉啟文的樣子又沉重起來。
“您是說……”葉裳容問得艱難,“君寧他是,可以治好的?”短短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她生怕聽到個“不”的回答,卻又忍不住要問。
“嬰孩長大的不止身體,體內五臟六腑也會跟著長大。心脈窄小之人,只要捱到身體長成便能不藥自愈。是以這病雖然兇險,卻並不難治。”
葉裳容略怔,便明白過來。
只要長大就能好的,的確不難治。但是依照他的說法,心脈窄小之人必然體弱,而體弱則一定多病。甚至尋常孩子哭鬧幾下不算什麼,有這病的卻可能一口氣上不來就這麼夭折了。
但是……
葉裳容不由疑惑,如果錢大夫說的是實話。那麼劉啟文的病,不是該好了嗎?
許是她的疑惑太過明顯,錢大夫眼裡流露出幾分暖色,“十幾年無望的等待對一個孩子太過漫長,所以如夫人與老朽約定,三公子的病狀只有我們兩人知道,絕不傳給第三個人聽。”
錢大夫話說到這裡,一切都合情合理。
但是瞬間,葉裳容就發現不對。
“但是城裡一直有流言說,君寧他活不過十歲。”葉裳容心裡隱隱泛起一股不安。
細想起來,老夫人對劉啟文冷淡是希望他養成寡情冷清的性子,其目的只是想讓他平安長大。姑且不論這種做法對不對,老夫人絕不可能傳出什麼“活不過十歲”的話。
現在看來,錢大夫也不像是會說這種閒話的人。
那麼,這話最先是從誰那裡傳出來的?
“君寧心脈過窄之症,現在是治好了?”葉裳容的聲音慢慢地沉了下來。
“是。”老大夫鄭重點頭,短促有力的聲音讓人起不了絲毫誤解。
“但是君寧他的身子……”葉裳容用力咬著唇,皺起眉。
“這個,”錢大夫仍是一臉淡然平靜,“老朽就不明白了。”那雙看透世情的眼睛裡,絲毫有些隱隱的期待。
就算按照一般說法,即使病去如抽絲,身子也該是越來越好的。但君寧卻每況愈下,如今更像風前殘燭。
如果不是他的身子有病,那麼……
人為?
葉裳容心陡然一顫,猛抬頭看向錢大夫。
如果真是人為……
雖然診脈開方的是錢大夫。但是抄方抓藥熬藥,一路能經手的人又太多。
“大夫,您早就知道?”葉裳容突然想到些什麼,語聲中不由帶上不悅。
身為月月為劉啟文診脈的大夫,這狀況怎麼都該察覺。她可不信,身為告老的御醫竟然連這點不妥都察覺不出來。
錢大夫突然嘆了一聲,“沒有,老朽為三公子診脈,竟然沒能發覺任何不妥。”老大夫的眼裡,有一絲清晰的愧疚。
葉裳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錢大夫若是存心隱瞞,何至於今天跟她說這些?
但是錢大夫若一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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