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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伸手擰著那孩子的臉讓他抬頭看自己,“膽子越來越肥了啊?你娘就在揚州城裡,你倒是當著她的面再叫我一聲娘試試看。”
這孩子,自然就是管陽劉府二公子劉啟賢的獨子,長安御史雲大人的外孫劉鈺了。兩年前雲家二公子突然到揚州定居,雲倚墨母子跟著一起來之後,倒與葉裳容成了鄰居。
“從娘那邊算,容容是姨娘。”當年劉府裡的小娃兒如今滿了八歲,他眼珠子一轉笑道,“從三叔那邊算,容容就是嬸孃,也差不了太多嘛。”
前半句聽著還像話,到後面葉裳容眉毛一挑,“誰是你嬸孃……”
“就算什麼都不是,容容也最疼我了。”玉兒用臉在她胸腹間蹭了蹭,再抬頭,“容容我餓了。”
葉裳容情知他不過岔開話題要矇混過關,卻也不捨得他在寒冬的冷風裡多吹,“想吃什麼?”說著牽起他的手就朝苑外走去。
兩人出了書苑,沿著大街繞了半圈才到了書苑北面葉宅的大門,然後一路穿廊過門才到了正房。
遠遠看去,正堂裡有個人站著,葉裳容乍然見到那背影著實一愣,腳下不由就停了下來。玉兒卻彷佛早就知道那人在似的,大步跑進去,“三叔,我把容容帶回來了。”
那人聞聲抬頭,對著玉兒笑了笑然後才抬眼看過來。
他的個子,似乎又高了些。
葉裳容愣愣地看著那人。
原本像是天地間的一縷微風,似乎錯開眼就會消失不見的人,如今終於有了實體。如玉般溫潤,卻比玉更多了清透靈秀。身子還嫌單薄了些,氣色卻好了很多,唇色粉粉淡淡再也不復過去的蒼白乾澀,一雙漆黑的眼睛卻愈發明亮有神。
“灼然,我回來了。”
葉裳容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當年遣了綠萱回去,綠芷來時卻只帶了一封信。他說要沒了病容,要做出些像樣的事情來,才敢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一晃便是三年。
十日一封信,三年來從沒間斷。百來封信裡,每回總是說他身體如何,說他做了些什麼,又說他如何思念。
葉裳容其實知道的。
劉仲仁下毒簡單,要將身體再調養好卻難了,何況他素來體弱。他其實是希望她陪在他身邊的,卻因為她對綠萱說過一句“討厭管陽”從此絕口不提。
葉裳容也知道。
大唐太平盛世,如果不是她自後世而來,也不會覺得那個深受君恩的安祿山竟然如此膽大包天。而他卻只因為她來了揚州,竟將劉家幾代的家業全部變賣。
她還能求什麼呢?
他詐死之後她負氣出走還能說是一時激動,後來說的什麼“他知道她在哪裡”便是完完全全的無理取鬧了。
但是這個人,卻一直那麼縱著她。
本來就想到得到這個人的,何況現在只是從想要得到他,變成了非他不可。
如此,而已。
“君寧。”三年沒出口的名字,卻如此自然。
“灼然,我很想你。”他只是很自然地伸手過來,然後她也只是很自然地將手放在他手裡。
“成親嗎?”他問。
他不理玉兒好奇地眨著眼睛看著他們,也不理裝作沒聽到的丫頭埋得更低的頭。
葉裳容眉頭微蹙。
成親,在她這裡可不是什麼良好的體驗。第一回,人家拿著她辛苦奔忙的物什娶了別人。第二回,那七日裡每每看到新做的嫁衣,實在生不如死。她不討厭嫁給他,卻厭惡起了成親這回事。
劉啟文見她蹙眉,略略緊張起來。
她眼珠一轉,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說話。
“不如就免了拜堂和喜宴,直接洞房?”
番外
揚州書苑明面上只葉家大小姐一個老闆,實則屋子的地契卻捏在另一個人手裡。這人雖十分放心葉裳容,不僅平常事務絲毫不沾手連銀錢上面也信足了她。然而葉裳容到底不好意思事事擅專,每月裡總得挪出個一兩日與那人談說交代,如果遇上大事還得特地過去商量才行。
揚州書苑另外一個老闆,就住在與書苑隔了兩條街的地方。這日,葉裳容又照例登門。
前後三進還有園子,只一個人住著是寬敞得過分了。冬日哪裡都蕭索,偏這裡冷清得連點人氣都沒有。
葉裳容越走越是皺眉。待她走到書房門口,見連個小廝丫頭都沒時,臉色簡直一沉到底。
她推門而入時,裡面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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