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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眼開始,她的心裡就壓著塊石頭似的怎麼也輕鬆不起來。但是剛才那軟軟小小的身子依在她懷裡時,心卻不由自主地溫柔起來。
她有多久沒有看過天空了?
她有多久沒有肆無忌憚地大笑過了?
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她就謹小慎微,就丟了自己的肆意張揚。是因為她執著於安穩的假象,矇蔽了自己的眼睛,於是真正的安寧平和也棄她而去。
所以,她該感謝那個孩子的。
葉裳容撐著自己的下巴,對著窗外吹進來的暖風,繾綣輕笑。
倚墨
送走了劉家小公子後,葉裳容原以為會和前兩日一樣有個安靜的下午,卻不想來了一位客人。
出現在葉裳容面前的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婦人。她的相貌若是細較起來,其實只能算是秀麗,甚至還比不上葉裳容。偏生這人形於外的氣質卻是溫雅柔美,端的是秋水為神玉為骨。只是如此的美人,眉間卻有一股哀愁悲傷縈繞不去。一身粗麻的喪服更讓原本就纖細的她顯得更加弱不勝衣。
甚至不用她自己報上名字,葉裳容也知道她是誰。除了曾經的雲御史掌珠,現今的劉府少夫人云倚墨,誰能有此風華?
不待她跨進門口,葉裳容就站了起來。她欠身行禮,“少夫人。”
“葉姑娘不用客氣。倚墨未能及時前來向葉姑娘致謝,怎麼敢當葉姑娘行禮。”雲倚墨向著葉裳容福了福。
“少夫人客氣。”葉裳容還禮。
“不。葉姑娘救了玉兒,也是救了倚墨。”雲倚墨說著,再次向葉裳容深深低下頭去,“多謝葉姑娘相救之恩。”
葉裳容哪裡受過人如此鄭重道謝,連忙側身避過,一時有些手忙腳亂,“少夫人無需如此,我能救下小公子也是僥倖……”
“啟賢已經不在我身邊,如果玉兒隨他爹爹一起去了,我……”雲倚墨似乎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連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葉裳容看著她,突然道:“少夫人與劉大人鶼鰈情深,實在是讓我羨慕。”
算算時間,雲倚墨嫁到劉家不過五六年的光景。不過二十歲就遭此打擊,也委實讓人唏噓。
不知是葉裳容說得誠懇,還是從來沒人對她說過這種話,雲倚墨的眸子瞬間黯然了下來。好在她還在人前有些剋制,葉裳容看著她的表情,甚至覺得自己但凡一從她眼前消失,她立刻就會開始掉眼淚。
或許該勸說幾句的,但是葉裳容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什麼節哀順變的,在這樣的人面前是如此蒼白無力。哀如果能節,就不是真痛,而變如果是那麼容易就能順過去的,世間又哪裡會有傷心?
“今日我來,其實還要再謝一回葉姑娘。”雲倚墨柔柔地開口,她企圖微笑,卻只是讓她的哀婉一覽無遺,“這些日子我忽略了玉兒,如果不是葉姑娘提醒,只怕我到現在還不明白。”
葉裳容忍不住輕嘆了聲。
如今她倒是明白為什麼那個孩子會有這樣的想法了。眼前的這位夫人,只怕常常沉浸在自己的哀痛裡,甚至連身邊的幼子都忽略了過去。
但是,能怪她嗎?
誰都能看得出來,喪夫之痛已經壓得她幾乎就站不起來。她不是不願分出心來照顧孩子,而是不能。這個時候,無論是她又或是她的孩子都需要陪伴和開解。但是顯然目前的劉府根本沒有這樣的人。
葉裳容一介外人,甚至連勸都不能勸,只得道:“小公子聰明懂事,相信他應該會明白的。”
雲倚墨軟軟一笑,正待說什麼突然院外有個沒見過的丫頭急匆匆地跑進來。她對著葉裳容極快地行了禮,然後低頭在雲倚墨耳邊低聲道:“少夫人,有些急事。”
雲倚墨顯然並沒想到要避人。她甚至反應不過來似的,只是順口道:“什麼事?”
那丫頭幾乎要皺眉,她看了眼葉裳容。
葉裳容頓時有些尷尬。無論丫頭想說的是什麼事,一定是劉府的家事,也一定是不方便讓她聽見的了。但是如今她住在這院子裡,何況正坐著與雲倚墨說話,不見得讓她到外面去避嫌。於是只得端起茶杯喝水,當做沒聽到。
雲倚墨兀自茫然,只是看著丫頭。
而這丫頭卻因為她在客人面前問了話,甚至連聲提醒都不能,於是只能低聲提醒道:“米肉鋪子來收賬了,但是賬房裡銀子不夠。”
雲倚墨有些愣愣的,“怎麼會銀子不夠?”
丫頭也怔,看了雲倚墨半晌,只能嘆了口氣,“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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