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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尋了那種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又是替她想了將來,人家如此用心全是為了她。
罷了,她的確是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裳容恭敬不如從命,今後請老夫人和姐姐多加看顧了。”
眾人都是神色一鬆。唯獨玉兒聽得半懂不懂,只是追著問道:“容容不走了?”
“嗯,不走了不走了。天天陪著你。”
歡呼一聲,玉兒朝她臉上用力一親,“容容最好了。”
一旁的雲倚墨也是鬆了口氣,過來逗玉兒,“容容最好,那娘呢……”
幾日後,某個地方。
將離斜倚在錦榻上,閉著眼睛。薄被蓋在他腰上,露出一身素淡的中衣。榻前的高几上擺了幾色鮮果並點心茶水,都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稟公子。劉家傳出訊息,說是府裡來了一位表小姐。如今正大肆佈置院落,看樣子像是要常住的。”
“表小姐?”將離睜開眼睛,似醒非醒的聲音略帶了幾分澀啞,卻別有一番風味。
“據說姓葉,好像是叫,叫……葉裳容。”
“……葉裳容?”
“是,就是這個名字。”
“什麼表小姐?還不是……她倒是打的如意算盤。”將離一陣輕笑,“傳話下去。”
“公子吩咐。”
“尋個妥當機會,我要見見她。”
“是。”
青羅
初夏的傍晚,天氣晴朗。正午的太陽底下已經有些站不住人了,傍晚的風褪去燥熱後卻又重新溫柔起來。
青陽巷在管陽的西南面。巷子寬闊,兩邊院舍的門面都十分雅緻,高牆後綠樹掩映,一眼看不到底,初來管陽的只怕就將這裡錯認成什麼富貴人家。不過這裡雖然一樣是尋歡銷金的地方,卻也要講究個雅趣別緻,不是扛了金山銀山就一定尋得到笑臉相迎的了。
該說此時還沒到用晚飯的時辰,青陽巷裡雖然家家門戶大開,只幾個迎客的小廝無精打采地站在門口。
這個時候,一輛馬車從巷口慢慢駛進來,然後停在青陽巷最大的那家青羅館門口。
車伕身邊坐了一箇中年男人,看打扮像是哪裡的管事。中年男人待馬車停穩後跳下來,叩了叩車身,“小姐,到了。”說著,他把腳凳放在地下。
首先伸出車簾外的,是一柄畫著荷花的白紗宮扇。
一位年輕的小姐拉了拉拖沓的長裙,從車裡出來,然後踏著腳蹬站到地上。
她大約十四五歲,一雙杏眼清澈透亮,唇角上彎,看過去就是一副帶笑的樣子。臉上沒用脂粉只畫了妃色花鈿,卻反而顯得肌膚瑩膩如雪。一身櫻草色荷紋窄袖高腰襦裙,腰間配了豆青的腰帶。她身上用的,無論是插在望仙雙鬟上的發鈿,戴在手上的鐲子還是宮絛上墜來壓裙的,雖然一概用了金的,卻都纖巧玲瓏,看上去俏麗活潑。
青羅館門口小廝迎上來。他見了人未語先笑,彷佛認識一樣,“葉小姐,您終於來了。”
“你認識我?”少女一挑眉,眨了眨水潤的杏眼,脆嫩的聲音裡滿是意外。
“如今管陽城中誰人不知裳容小姐。”小廝原本長得清秀,笑起來更甜,“甄老闆早就到了,小姐裡面請。”
少女正是葉裳容。
她聞言一笑,那眉眼彎彎的樣子添了幾分稚氣,嬌憨的樣子讓人覺得一派天真,沒有半點機心。
葉裳容身後跟的管事無奈地輕搖了搖頭,想嘆氣又不敢出聲的樣子落到開門的小廝眼裡,幾乎就要露出喜色來。
兩個月前,城中望族劉家突然來了一位表小姐。誰家沒個親戚,這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卻不想月餘功夫一過,這位表小姐竟然開始管事了。雖然本朝風氣開放,但是一個沒成親的姑娘家拋頭露面已經引人側目,竟還管起事來就愈加讓人瞠目結舌了。一時間,滿城沸沸揚揚,有嗤笑的,也有怎麼都不肯信的。
今日原是一位新來管陽的商人甄谷看中劉家的鋪子想租,雙方談了幾次不成事,最後甄老闆親自出面約見劉家主事,約的地方就是這個青羅館。
小廝帶著兩人一路穿廊過橋,上了一座高閣。高閣四面俱空,望出去視野開闊。閣中早已備下酒菜,還有一個商人打扮的男人坐在那裡。
他見葉裳容幾人上來,先站起來一揖道:“在下甄谷,這位想必就是葉小姐了。”
“正是。”葉裳容拿著宮扇,低頭款款回禮。然後她轉身介紹,“這位是楊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