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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剛才還氣勢洶洶彷佛土匪上門一般的某人臉上突然一紅,猛地鬆開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劉啟文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屋子裡只兩個人,這一聲就算再低她也聽得見。
葉裳容一時惱羞幾乎又要成怒,她似乎想回過身來說什麼,才轉到一半想起不對又轉回去。
奈何他泡藥浴並非一會功夫,蒸騰了滿屋子的水氣,於是地上自然也溼滑起來。葉裳容腳底一滑,右後肩狠狠撞在桶沿上,整條手臂泡進了水裡。
她疼得眼冒金星,一時沒多想,摸索著想要尋個支撐來穩住身子。
劉啟文見她滑到,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扶。
於是兩下里相湊,她的右手就摸到了他大腿的內側,還有……
“轟”一下,這下兩人同時臉漲得通紅,轉開臉不敢看對方。
“我,我先出去了……”葉裳容囁嚅了一聲,幾乎落荒而逃。
劉啟文好歹尋回了自己的聲音,“慢著,換身衣裳再回自己屋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只是想到早春夜寒,怕她著涼而已。
“穿……你的衣裳?”葉裳容頓下腳步,到底沒有再回頭。
不過,刻意咬了重音的“你”字,讓劉啟文覺出些不對來。
葉裳容如今住在主屋那裡,從靜園出去至少穿過大半個劉府。她穿著他的衣裳走這麼一遭,還能有誰看不見?
這……
夜遇
“哐”一聲,綠芷把水盆往桌上一放。
正要開妝奩的葉裳容手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這是?”
“小姐,您都不生氣的嗎?”小丫頭兀自氣呼呼的,“話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勾引,什麼貪錢。一個個都是井底的蛤蟆,也不想想他們劉家怎麼跟葉府比。我們可是……”
“好了好了,越來越口沒遮攔了。”葉裳容挑起眉毛,倒是沒半點惱怒的意思,“一年前你自己也是劉府的人,如今這麼說話,不怕人家說你忘恩負義?”
綠芷一呆,然後扁著嘴低下頭去了。
葉裳容眨了眨眼,沒說話。
她那日從靜園回來,雖然天色昏暗但一身的藥味卻實在瞞不過人。她沒把連日的流言放在心上,卻是綠芷一直為她憤憤不平著。勾引男人也好覬覦錢財也罷,於她不過是拂過耳邊的微風,連覺得冷都不至於。
但是綠芷那裡,卻顯然艱難多了。
且不說她從小在府里長大,一干交好的如今都疏遠了去。一年前不過二等丫頭的綠芷,如今卻搖身一變,隱隱有些取代老夫人身邊綠荷的意思,想也知她日子不會好過了。
她真是疏忽了,卻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
“小姐,”倒是小丫頭自己振作起來,“今天那件事,小姐打算怎麼辦?”綠芷將手巾在熱水裡揉搓乾淨了再送到葉裳容手裡,然後站在她身後替她把發鬟上的釵鈿都取下來。
葉裳容被她勾起心思,拿著手巾的手頓了好長一會,才敷上臉,然後長長地嘆了句,“是啊,該怎麼辦呢……”她不是不想告訴綠芷,只是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已。
事情說起來倒並不複雜,不過是府裡的管事醉酒打架而已。甚至連結果,都是對方斷手管事斷腳。
“小姐是打算把人送到衙門裡去?”綠芷把拿過梳子,細細梳理起她的頭髮來,聲音裡滿是遲疑和猶豫,“不太好吧……”
葉裳容終於皺起眉,苦笑了下。
那管事原是劉府的家生子,他爹管著馬廄娘管著廚房,據說自小是跟在劉啟賢身邊做書童的,後來才調去了外賬房。
這樣的人,說實話,不是葉裳容能動的。
說到底,她不是劉府的什麼人。如果為了立威而不得不做些什麼,單挑綠荷出來也不僅是因為老夫人似是而非的遺願。
因為,綠荷沒有倚仗。
老夫人一死,綠荷就成了沒根的浮萍,葉裳容就是吃定了她是軟柿子才捏的她。但如今碰上了府裡有著實權的人,葉裳容反倒不好隨便下手。殺雞不過儆猴,真要讓府裡一眾下人覺得朝不保夕,到了不除她不罷休的地步,葉裳容獨木難支只剩倉皇逃走一途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長長嘆了口氣。
“小姐,我聽說,”綠芷聽她嘆氣,手上一頓,聲音更是惶惑起來,“那個傷了手的,好像是縣令家的親戚……”
葉裳容愣了下,一把抓下覆在臉上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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