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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狻發出低沉的嘶吼,紫狻獸昂起碩大的頭顱,凝神傾聽遠方的動靜。片刻之後,千賀長琴等人出現在天際的浮雲邊。
眾人起了一陣波動,又迅速平息下來,靜靜的等待命運的安排。
青菱抬起頭,兩行清淚滑落,掛在清豔的臉頰上,她已看見千賀長琴懷裡的素鳴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控制不住的流淚。
素鳴衍強行開啟異界通道之時,他正處通道的外端,肉體遭受能量流殘酷的摧殘,若非龍魂及時掙脫出蜇龍弓的禁制,他早就湮滅在強大的能量流中。此時的他展現在尤溪等人面前的身體也是殘破不堪,背、肩的肉幾乎給刮盡,露出森森的白骨,紫黑色的血痂結滿全身,只有腰間還掛著魔犀皮甲的殘片。
“天啊,”如此慘重的傷勢令尤溪想起當年在羽嘉時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大聲叫嚷起來,“桑吉主祭……”
桑吉手持法杖就站在尤溪的身後,伸出手來,輕輕按在素鳴衍的胸口,發出柔和的白光,卻迎上素鳴衍堅定的拒絕目光。千賀長琴將阮阿蠻的屍體從岐伯手中接過來,說道:“殿下欲救阿蠻,請桑吉主祭看一看。”
桑吉揭開岐伯蓋在阮阿蠻身上的皮甲,被巨矛射穿的洞幾乎覆蓋她的整個腰肢,身後的青色羽翼毫無生機垂下來,如此嚴重的創口下,人絕無生還的道理,再說從奔雷原趕到這裡,已經超過一天的時間,以桑吉剛剛領悟的復活術也無能為力。
千賀長琴知道機會渺茫,但還是很期待,見桑吉主祭皺著眉頭,卻不動手施術,只是緊盯著阿蠻腰肢上駭人的創口,千賀長琴這時才注意到創口裡裡盤旋一團淡淡的輕霧。
“奔雷原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盧扈情不自禁的問道,“殿下為什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羲人引以為榮的神蹟完全崩毀,賀蘭天湖傾洩,倒灌燕雲,光明星辰神殿也完全摧毀,我們趕到時,殿下已經身受重傷躺在即將坍塌的冰壩下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要問殿下,”千賀長琴說道,“當時一名羲族武士正向拿巨矛擲射無法動彈的殿下,有一團龍形煙霧護住殿下,但是龍形煙霧也是強櫓之末,阿蠻用身體替殿下一擊,她腰間的創口,就是羲人的擲矛造成的。”
“阿蠻堅持要跟過去,真救了殿下一命啊,”尤溪發出悲哀的嘆聲,轉身對桑吉主祭說道,“請桑吉主祭施復活術,殿下的傷勢等回到天都城再治不遲。”
桑吉主祭搖搖頭,說道:“復活術並無法挽留天階強者的靈魂。”
“什麼!”千賀長琴驚訝的說道,“阿蠻的修為頂多只有五階,桑吉主祭為什麼……”
“或許只有殿下才能給我們答案,”桑吉主祭說道,“阿蠻姑娘的靈魂並沒有消散,但是她肉體內靈魂的波動,確實是天階強者才可能具有的,我還是先替殿下緩解一下痛苦吧。”
天階之上是逆天的修行過程,光明系的回覆術對天階高手的傷勢的治癒作用實在有限,所幸天階高手通常都有極強的自愈能力。但是桑吉主祭毫不吝惜念力,若非沒有必要,他甚至想施展他在星辰之塔中領悟的復活術。
柔和的白光散盡,桑吉主祭拖著疲憊的身體,由弟子扶著退下去歇息,其他人則毫不敢鬆懈的圍在素鳴衍的身邊,甚至沒有餘暇去問千賀長琴奔雷原此時的情形。素鳴衍的身體被尤溪用柔和的氣勁托住,這樣才能避免某一處傷口受力過大,青菱站在他的身邊,用手輕撫摸他的臉頰。素鳴衍身上的血跡已經洗盡,因為疲備與創痛,他此時已沉沉睡去。
厄喀德靜靜的站在遠處,她進入天都城,才對羽嘉的武力有個大概的認知,加上尤溪受命向厄喀德透露黑礫原、奔雷原繼承之戰以及羽嘉為繼承之戰所做的準備,厄喀德才發現檀那明河就藩羽嘉的五六年間,羽嘉郡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可有可無的偏隅小郡。
佈防在青葉城與羽嘉城之間的兵力只是羽嘉軍事實力冰山露在海面上的一角,天都城、千賀湖谷的武力才是羽嘉郡最精銳的戰力,侍衛營進入天都城,天都城能聚集起來的五階戰士就高達兩千人,還有桑吉主祭召集起來的大量高階術士,素鳴衍獨自上路之後,編有四百名四階以上的千賀武士的左營就被調到天都城,烈炎魔弓、射影弓、精金十字弓等高階弓具使左營具備超一流的恐怖殺傷力。雖然這樣的武力跟帝國相比還顯得十分弱小,但是僅僅對於地方來說,卻足夠強大了。特別是尤溪透露他們準備割據羽嘉的用意,厄喀德心想,以這麼強大的武力,加上羽嘉特殊的地形,不難形成割據的計劃。
令厄喀德奇怪的是,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