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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惟一的高地也只是一座只有二十多丈高的石坡,易非天懷疑能不能擠下兩萬人,但是一旦丁柳堡被大水沖毀,他面臨的只是全軍覆滅的結局。
“閉堡也會被大水困住,留千人守堡即可,吹號角,棄堡登嶺。”
羽嘉駐軍初夏之時突然撤入羽嘉城的動機便是如此,易非天突然想通其中的關結,只覺心口一痛,四肢失力,墜下馬來。易軒達在坐騎踐踏易非天之前,俯身將他撈起,放到騎鞍上,一邊對聞聲馳出堡壘的諸將發令,一邊痛惜的注視著愛子的面容。
“檀那明河借天欲滅我易氏!”易非天緩過勁來,痛苦的說道。
“我易氏在此立族數百年,想滅我易氏,沒那麼簡單。”易軒達平靜的說道。
“爹爹當年為何要勸春江祭酒邀檀那明河入質迦南,即使以他為質,為何又讓他提前歸國?”
“脫韁之孽龍,誰能想到今日之事?”易軒達擠眉痛心的說,當年正是他寫信給出使青嵐的春江明湖,勸說春江明湖向青嵐邀檀那明河為質。檀那明河出質迦南,正好躲過帝都來自他兄弟們的危機。迦南君臣識得檀那明河有異才,希望他能成為攪敵青嵐國政的孽龍,於是默許他在迦南發展勢力,又相當配合的安排他提前返回青嵐。誰曾想到檀那明河返回青嵐之後,沒有參與帝權的爭奪,而是回到羽嘉來苦心經旨,在這條孽龍亂青嵐國政之前,易氏深受其害。
下資城東北,摩揭芪正與巫彌生並肩而站,他們以同樣的姿勢昂首凝視著星辰異變的天穹,在賀蘭天湖倒灌燕雲的第三日,也就是素鳴衍返回尋到波旬的那一日,摩揭芪與巫彌生已得到確切的詳情。
正如波旬等人被矇在鼓裡,巫彌生、摩揭芪同樣認為素鳴衍正在天都城苦苦煎敖著羲人憤怒的火焰,但是此時的天兆卻昭示天階高手正在不斷的殞落,而且集中在天穹的天頂帶。難道素鳴衍佔據優勢?巫彌生心頭閃過之前絕不會有的念頭。
“少主,是時候讓所有的秘密都埋入地底了。”巫彌生說道。
“他能死於羲人之手,自然再好不過。但是……”摩揭芪猶豫著,他心中有太多的擔憂,“此事還需父親來做決定。”
“事情未塵埃落定,先生無法離開帝都,”巫彌生說道,“一切還需少主當機立斷,不然再難控制局勢,此時決斷,摩揭氏可據燕雲、休屠、羽嘉,迦南有大水之患,我們可下迦南西北三郡,據六地,可立國。”
“當日,他交出一具殘屍,指說為貝迦主將厄喀德,而厄喀德日前又從燕雲返回貝迦,他有什麼用意?”摩揭芪擠著眉頭,“厄喀德會不會領兵進河曲?此時的天兆,倒像他的勝算較大,他這些年來勾結黑礫原的瀆神之民,瀆神之民的武力究竟有多強,我們並不清楚,寧可確認他與羲人兩敗俱傷之後再有所行動,也不能此時斷然行事。就算他過了此關,爹爹還有後手,也不怕他飛上天去。”
“上唐兵力空虛,取上唐,可以使燕雲門戶無法開閉,使他進出皆受制於休屠,才不會成為休屠之患。”巫彌生憂慮的說道,“我此時仍是羽嘉的將領,少主可使我領一支精銳到上唐以觀形勢,若有可能,上唐還是在我們手中為好。”
第七章
戰爭過後,峙立在天都山大峽谷的天都城殘破不堪,東北方向的城牆坍塌多處,城中到處都是殘墟,天穹彩光駁雜,那時殘餘未消的能量流發出的光華,時不時無端端的生起颶風,“熔岩地獄”餘熱還未完全消散,颶風卻常常挾著雪粒吹來,素鳴衍站在岌岌可危的城樓上,注視著狼籍不堪的戰場。
波旬未能將追隨納迦的四臂羲人阻止在戰場之外,八名名四臂羲人的加入,一度令局勢對羽嘉不利,千餘甲騎在四臂羲人的橫衝直撞之下,幾乎崩潰,被迫撤入殘城,盧蕭哲、步如歸率眾殿後戰死於城下。波旬、紫縈率部眾隨後趕至,納迦無心戀戰,選擇撤退。
經此一戰,追隨納迦·婆剎帝的羲族武士遺屍戰場者過半,且在北撤的途中,還有許多羲人重傷不治而亡。納迦婆剎帝率部退到北燕雲,終其一生未能對南燕雲再度形成威脅。
納迦·婆剎帝率部北撤,波旬主動請戰追擊,素鳴衍曉得波旬與他的部眾不會輕易為羽嘉所用,沒有理由拒絕對波旬的請戰。賀蘭天湖倒灌燕雲所形成的洪峰完全行過中燕雲的地界,大水逐漸消退,楚布河重現壯闊無垠的身姿,素鳴衍寧可波旬在中燕雲形成他與納迦·婆剎帝之間的緩衝勢力,羽嘉至少在今後十年間無需去面對納迦·婆剎帝。
羽嘉爆發出來的戰力令波旬深為忌憚,波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