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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小巫,你還沒想起那個熟人是誰?也怪不得你,只怨帝君對他太寵愛了,我這個堂堂帝國左尹也沒見過他幾面。算了,小巫,將他藏在心裡吧。”
……
記憶中的人生,便是從經院前讓素鳴戈抱起的那一刻開始的。衍常陷入顛簸的夢境之中,彷彿在讓人拋棄在經院門廊下以前的人生都在大河上顛簸。
此時,衍坐在下院的岩石砌成的高牆上,望著遠處高崖上的魔羯。
魔羯是燕雲荒原上常見的一種荒獸,性情溫順,速度極快,長著青灰相間的毛髮,頷下長鬚,有著螺旋紋路的羯角呈黛青色,長而尖銳,如一對利劍支在額上,抵住物體,角尖會放出輕微電流,使人麻痺。
在接近魔羯之前,衍通常會凝丹力為實,佈下凝氣甲,荒原上的魔羯少與人打交道,還是本能的用尖角抵上,使出麻痺術,讓衍抓住犄角根部,也來不及逃脫。
魔羯的犄角與完整的皮毛可以賣上好價錢,下民不能擁有自己的私產,素鳴戈每回都拿去換來珍貴的書籍獻給經院。
此時,衍卻沒有心情去誘捕那隻被映顏花氣息吸引過來的魔羯。
鑑於外人在此,經院加強了對僕役的約束,未經許可,不得輕易走出下院,正殿以及廂院的許多雜事也由經院裡的隨侍來做。
昨夜是衍首次見到摩揭伯岑與巫彌生,在峽谷裡只聽見他們的聲音。
在摩揭伯岑走進屋舍的瞬間,衍首次明白素鳴戈每次的繁瑣的告誡:天外有天。摩揭伯岑透露出的不是武者的氣息,而是一種更加汪洋肆意的大勢。
在去年的寒秋,映顏花綻放的初夜,坐在崑崙荊的樹冠上仰望星辰的衍在瞬間的失神中陷入某種玄妙的境界,神識之中,體內的血脈流淌著,透出淡淡的光輝,與頭頂群星璀璨的蒼穹隱隱呼應,醒來之時,體內多了一股與青羅丹力不同的力量。初時細微若絲,幾乎不能察覺,但是隨著映顏花的綻放愈加熱烈,愈加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股力量的存在。
隨著花期的結束,體內這股神秘的力量也漸漸消失不見,衍只當修行出了異常,害怕素鳴戈的責罵,也沒有把心裡的疑惑說出來。花期結束之後,卻發現體內的青羅丹力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精純,嘗試施展青羅凝氣甲,竟然能輕易的成功,讓衍心裡欣喜異常。
隨著花期的接近,衍再次感覺到體內的那股力量,雖然細微,但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沒等衍好好研究或者跟素鳴戈提及,摩揭伯岑、巫彌生、師楚等流徙到經院的外人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沒有機會坐在崑崙荊的樹冠上,衍似乎捉摸不透那股力量。
但是摩揭伯岑走進屋舍的瞬間,衍感覺到汪洋肆意的大勢,那種相似的感覺讓衍意識到摩揭伯岑體內流淌著與自己相似的力量。
衍體內那股微弱的力量,在此沛然氣勢之前,一觸即潰,如湯沃雪,溶入青羅丹力之中。
摩揭伯岑在那瞬間,震驚於衍與某人酷似的相貌,沒有覺察到衍在那時與常人的不同,也沒發現他眼睛的仇視與憤怒。
巫彌生隨後進屋,只為衍能將普通的青羅丹力修煉得如此精純而驚詫。
摩揭伯岑與巫彌生走後,素鳴戈也心事重重離去,衍躲在床上,閉上眼睛,摩揭伯岑那雙灼燒人心的眼睛就會浮現出來。
“你甘願在經院如此下作一生……”
是的,這雙眼睛裡要說的就是這些話。
一夜輾轉反覆,不能入眠,只到今日凌晨,才發現體內的青羅丹力似乎精純了許多,只是再也感覺不到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
迤邐的銅車隊,眾多的家臣環護,摩揭伯岑流徙荒原,仍是一身光輝耀人,在華麗的虛榮之下,則是遮天的權勢。
我會是與他同一類的人嗎?
昨夜瞬間的相似之感,讓衍的心裡滋生出與經院裡青岑岑的高草一樣蓬勃的野心,首次覺得做一名流浪武者並非最好的選擇。
摩揭伯岑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那番話,衍望著遠處高崖上的魔羯,心裡卻是塞了一逢亂糟糟的枯草,不能有片刻的靜氣凝神,苦無機會走到前院去。
……
映顏花的樹葉篩下斑駁的月光。庭院的青石板上,就像覆蓋了一層空明的積水。
衍望著弧形的拱門,曲折的幽廊只露出一角,幽廊的盡頭,就是摩揭伯岑的居室。如果理會錯他的意思,冒昧前往,將會有什麼後果?
衍左腳踏出之時,已變得堅毅無比,穿過拱門,正要往摩揭伯岑的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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