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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見義父神色悽然,臉上頗有悔意,我知他是心中愧疚,也是佩服空見大師的德行,義父說道:“我生平心中欽服之人,寥寥可數。尊師張真人我雖久仰其名,但無緣識荊。這位空見大師,實是一位高僧。他武功上的名氣雖不及他師弟空智、空性,但依我之見,空智、空性一定及不上他老人家。”這話不假,空見平時只是不顯其鋒而已,實際的武功當是四神僧之首,只因他不與人爭,才能在佛家功夫上境界高深。
以往聽義父暢論當世人物,他大多數都瞧不起,能讓他罵上幾句的,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能讓他贊上一句兩句的,我是從沒聽過,義父對空見老和尚如此稱讚,可見義父是真心佩服空見的。雖然我沒見過空見,但以我現在功力,單以內力來說,我應也不比他差了的,少林神僧,不過如此而已,說其神,不過是跟那些普通人比罷了。
義父仰頭向天,呆呆出神,自言自語道:“可惜可惜,這樣一位武林中蓋世奇士,竟給我一十三拳活活的打死了。他武功雖高,實是迂得厲害。倘若當時他還手跟我放對,我謝遜焉能活到今日?”爹問道:“難道這位高僧的武功修為,竟比大哥還要深厚麼?”義父道:“我怎能跟他相比?差得遠了,差得遠了!簡直是天差地遠!”義父說這句話時,臉上神情和語氣之中充滿了不禁敬仰欽佩之情。
爹的神色露出些許不信不意,不過卻不能怪他,張三丰那老頭武功已是冠決天下,在我爹他們師兄弟七人心中有著超然的地位,聽義父把那空見和尚誇得那麼神,豈不是說比張三丰那老頭還厲害?所以他自是不信。義父似是猜中了爹的心意,說道:“你不信麼?好,無忌,你去把你娘也叫來。”我回過洞去,叫醒了我娘,一起來到義父這,坐了下來。
義父對我道:“孩子,不久你就要回歸中土……”我裝傻道:“什麼迴歸中土?”義父將手揮了揮,叫我別打斷他的話頭,續道:“要是咱們的大木排在海中沉了,或是飄得無影無蹤,那也罷了,一切休提。但若真的能回中土,我跟你說,世上人心險惡,誰都不要相信。除了父母之外,誰都會存著害你的心思。就可惜年輕時沒人跟我說這番話。唉,便是說了,當時我也不會相信。這事情要從多年以前說起,我在十歲那一年,因意外機緣,拜在一個武功極高之人的門下學藝。”我知道義父的師傅就是成昆那個賤人,前世的時候我就看那賤人來氣。
義父接著道:“在我二十八歲那年上,我師父到我家來盤桓數日,我自是高興得了不得,全家竭誠款待,我師父空閒下來,又指點我的功夫。哪知這位武林中的成名高手,竟是人面獸心,在七月十五日那日酒後,忽對我妻施行強暴……”爹和娘同時“啊”的一聲,師奸徒妻之事,武林之中從所未聞,那可是天人共憤的大惡事,爹孃聽了自然驚訝,我已經知道事情原委,才沒叫出來,而他們都以為我還小,還不懂這些,義父續道:“我妻子大聲呼救,我父親聞聲闖進房中,我師父見事情敗露,一拳將我父親打死了,跟著又打死了我母親,將我甫滿週歲的兒子謝無忌……”
一聽到我的名字,我條件反射的抬眼向義父望去,義父看了我一眼,說道:“是啊,我那親生孩兒跟你名字一樣,也叫謝無忌,我師父抓起了他,將他摔成血肉模糊的一團。”成昆這老賊我早晚要收拾了他,替我義父報這個仇,我也是對成昆這個人很反感的。義父續道:“那時我瞧見這等情景,嚇得呆了,心中一片迷惘,不知如何對付我這位生平最敬愛的恩師,突然間他一拳打向我的胸口,我胡里胡塗的也沒想到抵擋,就此暈死過去,待得醒轉時,我師父早已不知去向,但見滿屋都是死人,我父母妻兒,弟妹僕役,全家一十三口,盡數斃於他的拳下。想是他以為一拳已將我打死,沒有再下毒手。”哼,成昆那老賊乃是故意留下義父性命,借我義父之手完成他的陰謀,想到這我更生氣了,義父對我極好,我們之間感情深厚無比,義父被老賊如此玩弄,心中對那老賊的恨意更是深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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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七傷拳法(修) 字數:3118
義父又把他找尋成昆三翻兩次報仇失敗,練七傷拳之後卻又找不到成昆,遍到處殺人,留下成昆姓名逼他出來的事說了一遍,爹孃聽了都十分驚訝,他們也便知道了義父的師傅乃是成昆。娘道:“此計不錯,只不過這許多人無辜傷在你的手下,在陰世間也是胡塗鬼,未免可憐。”
義父道:“難道我父母妻兒給成昆害死,便不是無辜麼?便不可憐麼?我看你從前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