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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安聞言,心中雖心急如焚,但依舊知曉對方口中之言並無任何差錯,所以他欲哭無淚的一把推開了這盆溫水,狠狠說道:“為什麼昊天要如此對她!!”
“她發病都是每月中旬?”
身在一旁的師姐冰若寒霜,突然疑問說道。
她的氣質冷淨如雪蓮,一身的白衣束裝更是襯托出了她的清純聖潔,那是絕塵與厭世的代表,彷彿天山至尊一般高高在上,但她此時若要與閏小晴相之比較的話,其眸子中的冰寒無意也會顯得有些難以比較。
閏安聽到了師姐的發問,心中的痛楚便如刀絞,他深吸一氣想為自己保持冷靜,可依舊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絕望與表情,所以他抖著聲線說道:“是的,每到月滿升至正空時,她便會癲狂如獸,像是徹底失去理智一般,而那時的她也正是病症最嚴重的時候。”
“如果她活不過今晚,她將連十歲的生命都不到。”
如果說閏安最先的話語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那麼此刻的師姐之言就如語不驚人死不休,林易聽到了師姐的話語,心中不免嘆惜一聲。他停下了自己體內的天地之氣再輸出,所以片刻之後,那沉睡的閏小晴便寒氣如潮攀升,冰層再次厚實加劇。
他無法再阻止閏小晴的冰寒惡化,因為他體內的天地之氣近乎乾涸,這就好比一潭滿滿的湖水被人引用灌溉水田,從而變成了一潭所剩無幾的大水缸,而大水缸又在一頭黃牛的飲用後,變得愈發少卻。
林易體內的天地之氣不如湖水那般來的壯闊,因為他只有弓結期的修為,弓結期在世間很強大,在凡人面前更是高不可攀,然而在閏小晴這等不治之症面前,他終歸無法力挽狂瀾,所以他只能留下一點天地之氣作為自身調節而用,不然就會連他自身也定會被寒氣所冰凍。
林易的身子很虛弱,就連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他深邃的雙眸直視炕上的閏小晴,臉色難看問道:“師姐真的毫無辦法嗎?”
“你一直在用天地之氣灌溉她,應該比誰都清楚狀況,即便你毫無保留的揮霍天地之氣,然不過只是稍稍抑制住了她體內的冰寒之氣,我雖然修為比你要高,但也只是存留在體內的天地之氣比你要多,所以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幫助她?”
“師姐是將要踏足五境的人,如果你沒有一定的救治之法,又如何敢在尚且還未修行之時便踏入妖穴,而且這麼多年來,你為何可以如此完好無損的生存下來?”
“你如何就知我完好無損?”
師姐聽到對方懷疑自己,語氣驀然間變得生硬而冰冷,她潔淨的眸子轉過頭來望向林易,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過往,隨之無比嚴峻的繼續說道:“不要在不瞭解別人之前就說這麼絕對的話,這個世間確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在妖穴中活下來,但我能活著只能說是幸運,而不是依靠什麼補救的方法!”
“她的事我會管,但急之無用,如果你想救她便趕快恢復自己的天地之氣,如果沒有充足的天地之氣,到月滿之時,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
林易聞言,心中不知為何忽然生氣了一絲愧疚感,他與師姐相識沒有多久,然而他卻第一次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所冒起的怒意,所以他點了點,輕聲說道:“多謝師姐提醒,是我衝動了,我即刻便將體內的天地之氣恢復。”
師姐聞言,沒有再開口說話,隨之便蓮步輕移的走出了屋子。
……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月滿時,人如妖(中)
屋外的陽光越來越盛,橙色的朝陽退卻一分了溫和,而便在閏小晴體外的冰層厚達城牆般時,天空上的太陽早已炙熱無比,它就如一個人巨大的火球垂掛在半空中,讓人望之生畏。
林易盤膝而坐,然後閉目養神般不斷吸氣吐納,形同老僧唸經坐定,紋絲不動。
大壩村的天地之氣還算濃郁,至少比林易身在寮城時要濃密的多,而且無論怎麼說這裡都是與世隔絕之地,雖然這裡與寮城一樣都住著人們,但這裡除了淳樸的大壩村民便再無任何紅塵來往。因此,大壩村在沒有了世間行人商客的流動後,自然也便沒有了那股讓修行之人不喜的紅塵之氣。
時間一晃而逝,整個早晨便在林易的吐納吸氣中悄然流逝,他閉目養神仿若早已沉睡過去,一旁的閏安見此,沒有上前打擾阻止。
床榻之上,閏小晴早已變成了一個冰人,在其體外的厚冰愈發厚實,那層棉被都已像是凍結在了一起。
閏安取下了包裹在閏小晴身上的棉被,他知道棉被對其再無半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