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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氣攻心使領頭的將軍鼻子都已氣歪,鼻息間的呼吸聲如駿馬兒拖累了馬車般,沉重且冒著白色的熱氣。
他緩緩舉臂揮動,目光冷冷的望向朱墨陽,像是要生撕了對方般,隨後,便又在他就要咬破紅唇的牙縫間生生擠出一絲聲音,十分不願道出一聲“撤!”
常言道:“將不下令,兵不卸甲”隨著將士首領的這聲審判似的命令響起,身後那些蜂擁似堵住巷道的將士們即便心中再有不願,那也只得紛紛掉頭朝十三巷巷口灰溜溜的踏步離去。
朱墨陽見將士們被自己訓的沒有一絲脾氣,甚至那拐道遠去的模樣都充滿著狼狽,這才將滿臉的肅然重新化作笑意,轉身向畫坊門內行去。
“蕭家的一群聳人,不過是些狗頭炮兵,竟還敢在我家先生的畫坊門前討伐要人,真是吃了豹子膽了。若是我家先生出面,恐怕爾等都得有來無回!”朱墨陽大聲叫喊著,顯得依舊十分生氣。
話中餘音不斷,似乎是朱墨陽故意加大了音量,聲音自大門朝院內四周傳開,囂張至極的聲勢仿若震動了院中的許許桃花瓣,竟使兩顆桃花樹上有片片花瓣曼舞飄落,格外美麗。
畫坊內,林易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聽到了朱墨陽方才的話語,他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像並不是很在乎。只不過,之前在其眼中的駭然漸漸清醒了過來,
眼前的常微先生太過神秘了,以至於他靠明亮的兩眼都無法看透。平靜時的他就像一潭深水,深不見底;而皺眉不悅時的他,便像是一片深藍色的汪洋大海,漫無邊際。
常微先生並不知道林易此刻心中對他的所有想法,但他知道剛才的那些叫囂都是朱墨陽故意為之,他微微搖了搖頭並未開口說什麼,只是一旁的黃衫女子卻早已笑開了花,呵呵笑聲如似風鈴傳誦,絕美的俏臉望去竟如同一朵唯天山存有的潔白聖潔的雪蓮花,且在暖春的曼妙時節裡嬌豔綻放。
“先生,學生已將那群聳人都打發走了,蕭家的人斷然再不敢上門要人,而且我量他們的骯髒蹄子也不敢踏進畫坊之門半步!”朱墨陽回到畫室內,恭敬的對常微先生抱拳道。
嘴角帶著無時無刻都彎曲著的弧線,朱墨陽的笑臉十分容易給人好感與親近,哪怕林易也是一樣,只是常微先生並沒有因他喝退蕭家之人就讚美他。
於是,先生將目光重新落在了黃衫女子的荷花圖上,神色有些發呆,頭也不轉的向朱墨陽說道:“你來看看師妹這幅畫,順便指引指引你師妹,畫中少了什麼。”
“是,先生。”朱墨陽收起笑臉,向常微先生拱手一拜,最後踱步走近木桌邊。
身旁的黃衫女子見朱墨陽踏步前來,並仔細看著自己的作品後,心中不由再次羞愧起來。
兩片淡淡的緋紅逐漸在黃衫女子的俏臉上暈開,低頭時的她看去多了一抹白裡透紅的美,只是眼下的三人當中,竟無人再用一絲多餘的眼光去看她,因為他們專注的是木桌上的荷花圖,而不是用紫毫和羊毫繪畫出這幅荷花圖的黃衫女子。
黃衫女子沒有因先生的話而驚異,她知道朱墨陽雖然被先生派去守了幾日大門,但真正論起畫技與悟性,整個畫坊裡的學子們合加起來都將無敵手。
而且朱墨陽本就是先生平日裡最喜愛的弟子,因為他對繪畫有著比所有人都要濃烈的痴意。黃衫女子即便自己的手上功夫再好,執筆勾勒出的線條再圓滑,但至始至終都依舊不如朱墨陽。
痴意才是繪畫的真諦,而朱墨陽有著忘我忘塵的痴意。
好在黃衫女子的為人很謙遜,從她低頭受教的表情便能看出這是一個虛心求教的女子,因此,她才能在繪畫的成就上稍稍靠近朱墨陽一些。
可無人知曉的是,就因為她的謙遜與朱墨陽靠近這一些,若是將其放到凡塵俗世裡,那麼必然就會成為一方繪畫才女的象徵。
可惜,名氣與浮誇對這些痴意十足的人來說,又有什麼用呢?
朱墨陽很認真的看著平鋪在木桌上的荷花圖,看著畫上的淡淡黑灰色水墨,看著朵朵就欲盛開的桃色荷花苞,看著畫上那些早已綻放的荷花瓣葉,臉上不斷凝聚成了嚴肅與認真,甚至到最後,他那漂亮的臉蛋上早已瞧不出絲毫的大意與輕蔑。
黃衫女子心中很緊張,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緊張,但她說不出自己為何而緊張。
藏在胸口裡的深紅心臟彷彿有著數百頭的健壯犛牛在奔跑,奔跑時的震動開始加劇她的心跳,咚咚咚的發響,可唯有她自身方可聽到。
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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