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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此刻的父親看去更加蒼老了,滿臉都是傷,刻下了歲月與孤獨的皺痕。他日日夜夜思念妻兒與兒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是他無法割捨的心裡寄託與期盼。
林易跪了很久很久,低著頭顱不知所云,淚水不斷從其眼中滾落,整個意識都充滿悲痛。
他的父親轉身離開房間,朝他不斷走來。後者踏步而出,直接踩踏在了林易的身上,林易想要躲避,然而時間卻已經來之不及。
噠噠噠!
父親的腳步踩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木板的空響聲,腳步直接穿透了自己。
林易茫然的看著父親將自己當成了空氣,腳步依舊那般無力,心想地方為何會見不著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父親為什麼看不見我。”林易面色駭然,著急道。他面色十分驚愕,不斷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最終在其不斷的緘默思量後,終於想起來自己現在不過以意識的形式存在,甚至還在金蟬筆的考驗之中。
“不對,這一切都是假的,一定是金蟬筆給我帶來的影響!”林易不斷在嘴裡碎碎念,愈發覺得先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虛假,他接著自語道:“母親不可能這般年輕就逝去的,她身體健康無比,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疾病,她沒有理由逝去的!”
林易用白色的袖袍擦去眼中的淚水,忽然間站了起來,整個身體都顯得輕飄飄的,膝蓋上的疼痛猶在,只是沒有血跡再流出。
“難道這是一個幻境?”林易皺著眉宇,不斷疑問。他看著這個熟悉的世界,心頭愈發覺得這是一種在道心的上阻礙,彷彿自己被某種事物束縛住,就如被一座大陣給困惑住了,找不到突破的方向。
父親是擬化出來的,只是蒼老了無數,姥姥也必然是擬化出來的。
“如果是幻境,為什麼這座房子與我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甚至牆紙與裝修都重新過,而且這個幻境為何要給我設立一個母親逝去的假象?”林易不斷詢問自己,想透過種種不對勁的現象挖掘出幻境的本質。
只是何為本質?
林易站在門前久久思想不通,他只有選擇走出了房子,來到了原先出現的院子中。
父親不見了,那個由假象製造出的蒼老父親就消失在了這棟房子裡,不知去向。只不過姥姥依舊躺在了葡萄藤下的躺椅上,她閉目沉睡著,臉上依舊帶著蒼老的皺紋,神色平和而慈祥。
太陽光線依舊不斷從天空照射而下,穿透了葡萄藤葉的縫隙,照落在了地面上,美輪美奐,像是一絲絲垂掛著的光絲。
“既然是幻境,我終會破了你!”林易看著眼前那閉目沉睡的慈祥姥姥,堅定說道。
……
……
青山峰頂飄著白色雲霧,山腳之下有一條溪流蔓延山野,溪水流過了青色的新嫩小草原,穿過了兩岸盡是綠葉的蘆葦叢。
小溪之中魚兒依舊來回不斷遊弋,成群結隊的,往上游的魚兒已經返回,往下游的魚兒也已返回,它們就像是進行了一次簡單的遊弋修行,只為急湍的水流而奔騰!
溪邊之上,一位垂釣的青年依舊坐在那塊骯髒的礁石上,頭上也還帶著那頂破舊的斗笠,他隻手握著那竿沒有魚鉤的竹製魚竿,那根輕浮的魚線被微風吹在了半空中,然而,青年卻似乎並不在意魚線飛躍半空,嘴角始終淡笑著,只是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些魚兒們看。
“既然你們都已暢遊完畢,是不是也該上釣了?”青年看著那些肥沃的魚兒不斷在溪水中掠動,絲毫不著急的說道。
支撐下巴的左手緩緩抽出空來,青年頭顱不斷抬起。他直立起自己的身軀,彷彿一顆被積雪壓倒的竹子緩緩伸直,最後竟變得如同一顆青松般挺立。
掠動的清風在青年立直身子後驀然停歇,周圍彷彿一下子便靜止了下來,但正因為這種毫無風向飄動的靜止,不禁又使溪邊的正不停擺動的青草葉子停下搖晃,連同那根透明並輕如鴻毛的魚線也緩緩垂直在了溪水中。
魚線落入水中,止不住因溪水流動而不停搖晃,只是青年毫無煩躁的看著這根魚線,隨即左手微動,也不知使了什麼樣的稀奇古怪的手法,竟將魚線牢牢固定在了半空中。
“吃吧,願者上鉤!”青年看著魚兒,得瑟說道。
魚線如同一根鋼絲鑲入水底,一直蔓延到了溪水底部,而且在魚線的尾端有白光不斷閃耀,散發出了一種吸引對方的氣息波動。
魚兒們感受到一閃一閃的氣息波動自水中傳來,隨之便陸續向那根魚線集中而去。它們圍在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