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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入丑時,而丑時則屬於凌晨,也是夜色最深的時分。荒野之上,三匹駿馬並排而立,它們吃飽喝足,不再動作。
林易靜靜地躺在他挖出的幾個大坑邊上,腦中的意識感知悄然散開,而隨之時間又過去許久,他的感知中便多了幾十道陌生的氣息傳來,在這些氣息之中,他亦感受到了殘酷的殺意。
“大當家,他們只有三人,你又何必再留野狼孤身一人在峽谷等候?”一名小廝自山口中出來,他緊緊的跟在了大當家的身後,手中提有一把冒著寒光的大刀,輕聲說道。
大當家聞言,展露在月色下的臉色沒有絲毫大意,隨之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廝,回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果我們全軍覆沒,野狼自可騎馬趕回寮城通知我二弟。”
“大當家,你也太多慮了吧,我們十幾名兄弟在此,如何能在那三人面前翻船?”
“是啊,大當家,我也覺得你太過多慮了,畢竟我們此番人數本是佔多,況且在場的兄弟當中,哪個不曾見血殺人過?若要是我,傍晚便帶兄弟殺將前去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一名小廝接話說道。
“大膽,你們和誰說話呢!”一名跟在大當家身旁多年的小廝聽到那二人議論,當下怒喝說道。
“無妨,他們說的也有各自的道理,或許是我太保守了吧。”大當家聞言,臉色緩和說道。
十幾道漆黑的身影在黑夜中賓士,他們像是猛獸一般朝那座狹小的帳篷奔去,途中腳步輕緩無聲,睡著的人根本不會被驚醒;然而,血狼幫的人即便再小心,他們又如何能知其實自己要殺的人早已在原地等待著他們到來?
一場本是貓捉老鼠的遊戲,誰都想象不到變成了老鼠捉貓,畢竟有時候,事實顛倒只在剎那之間。
“大當家,帳篷離我們只有百米了,不過我怎麼感覺像是聞到了一股惡臭味,是誰的腳踩到屎了嗎?”一名小廝輕扇鼻前,皺眉轉頭說道。
“我也問道了臭味,但絕對不是我踩的屎!”另一人回道。
“真是臭啊,太臭了,難不成是那三人先前拉的?”
“我上你大娘的,你可否別這般噁心?”
“……”
“夠了,你們都別吵了,快些散開吧,切記要將帳篷牢牢圍住,萬不能驚醒他們,更不能讓他們上馬疾馳而去,畢竟這三匹駿馬看起來都不像是凡馬。”大當家自然也聞道了那股飄蕩著的臭味,只不過他身為隊伍領袖,哪裡能因此誤了正事?
“是,大當家!”身後的十幾名小廝聞言,便不再顧及那股隨夜風飄來的臭味,他們提刀就欲分散而開。
“你們來啦!”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聲音有些稚嫩但卻充滿調侃的意味,血狼幫的十多人聽此,紛紛側目彼此相望,然後片刻之後,他們發現這絕不是自己人說講出的聲音。
“怎麼,你們前來殺我,難道連個回話的人都沒有嗎?”那道莫名發出的聲音繼續說道。
“你是誰?何必裝神弄鬼,還不速速出來受死!”跟在大當家身邊的那名小廝被聲音驚愕,立即怒喝說道。
“我有裝神弄鬼嗎?你們是真的瞎眼,還是沒長眼?”林易平躺在泥坑旁邊的身子忽然站起,就站在了十幾人的右側,距離十分之近。
面對這突然站起的黑色身影,血狼幫的人自然是嚇了一跳,他們看著眼前這道黑漆漆的東西,看不清對方到底是人還是鬼物,不禁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
屎一般的臭味依舊不斷襲來,雖然這是在夜風吹拂之下,但血狼幫的人依舊可以敏銳發現,這道臭味就是從不遠處的那道身影身上所飄來。於是,他們忍不住的皺了皺眉,憤怒說道:“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臭東西,難道你連拉屎也不擦乾淨肝門?真是噁心!”
“我草泥馬,誰拉屎不擦肝門了?”林易聽到對方之言,大怒說道。
他身穿馮遠之所贈送的古世傳繡黑袍,可以很好的隱藏掉自己的身影與氣息,而且他更知道這件長袍可以進行很好的防禦,別說普通刀劍無法砍破他的黑袍,哪怕就是儲界期的大修行者全力一擊,亦然不會使此袍破碎。
當然,他會穿此袍,其最本質的原因還是它適合於黑夜中使用,畢竟它的顏色本就奇黑無比,而林易一旦穿上他,別說這群血狼幫的人無法發現他,哪怕就是靜坐於帳篷前的師姐亦然無法發現他。
“原來你這臭小子早就知道我們要來了,大當家,讓我前去一刀宰了他吧!”跟在他身邊的小廝臉色猙獰,口中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