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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鋪滿無數大小長短粗細更不相同的畫紙上,看著那一條條充滿道法痕跡的墨線,時不時又抬頭看看那畫出這些線條的人,但沒有人能懂眼前這名少年駝子到底寓意何為?
林易看著自己用墨跡勾勒出的滿紙墨線,很是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他便輕手撤手換下了這幅已經即將完成的宣紙,換上一張無比白淨的新的畫紙。
這是一張白淨到毫無瑕疵的宣紙,薄而透明,林易看著它,恍惚間看到了什麼值得他高興的事。
他輕笑著,順手將那支暫時放下的紫毫筆扔入水桶中。
噗通一聲!
筆入清水,濺起幾粒清澗的水珠,有的水珠落入桶外木桌上,打溼了幾塊乾燥的宣紙角落,暈開了一圈淡淡的溼意;而有的水珠則是又重新墜落到了木桶中,發出幾聲清脆的叮咚聲,緊接著便被紫毫筆尖所沾染的墨跡染成了一片汙濁,變成了汙水!
林易沒有顧忌那根被其扔入水桶中的紫毫筆,他目光看著畫桌上重新鋪上的宣紙,嘴角掛著春風般的笑意,一臉歡樂的隨手取了一支柔軟乾淨的羊毫筆。
筆入指間,便可知此筆可畫何物,林易伸筆在鈷藍色的顏料裡微微輕沾幾點,帶著一抹淡淡的藍色,將筆尖放入了另一盆乾淨的水桶中。
鈷藍色的顏料莫入清水,一層淡淡的油漬在漸漸化開,像一朵碩大美麗的藍色妖姬正在綻放。
片刻之後,鈷藍色的顏料便順著幾絲蜿蜒的線紋在清水中蔓延,瞬間佔滿了水桶中的所有清水,使水桶變得一片天藍,與那之前成為汙水的墨色水桶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一份鈷藍,一份羽墨,一位執筆的少年。
林易提起伸入水桶的羊毫筆,任由筆尖墜落而下的藍色液體滴在白淨的宣紙上,他沒有刻意的收起畫筆,而是就這麼靜靜地將畫筆放在半空中,讓那些以液態形式垂掛著的藍色水墨順其自然的滴落在了畫紙上。
噠噠噠噠!
一顆顆藍色的液體直落宣紙,發出聲聲清脆的擊打聲。
林易不斷來回沾染鈷藍色的顏料,而後又將筆尖伸入水桶沾水,最後再將羊毫筆提至半空,使藍色的水滴直趨落入宣紙,幻化成了一朵朵耀眼的藍色花兒,凸顯的花兒分外自然美麗動人。
白紙畫卷,藍色花開;林易身邊,桃花飛舞;畫坊之內,才子佳人們,閉口不言,神色專注;硃色窗前,先生淡笑如風,充滿光彩的眼中直視林易,手裡正端著一杯新泡的淩霧茶在喝著,看起來好不逍遙快活自在。
黑衣女子的臉上蒙著黑紗,唯那雙神采奕奕的美麗眸子露在外面,她眉目柔和的望著林易,臉上出現一抹無比難得的溫柔。
朱墨陽深深的皺著眉宇,他漂亮的臉蛋兒十分專注,看得出他比所有人都痴於繪畫,痴於此刻林易所畫的白紙畫卷中。
此時此刻,一切都像是隨著林易的繪畫而變得寧靜祥和。
藍色的水滴落了一卷白色的紙,像是鋪滿了整整一張長寬如長桌的畫卷,林易收回那支不再滴落任何液體的羊毫筆,隨之輕緩放下。
最終,他便又將畫桌上這張溼漉漉的藍色畫卷撤下,放到了畫坊牆角的一處曬晾著,一如之前那張鋪滿墨線的畫紙,但可惜的是此刻的所有才子佳人們,竟無人可以看懂其畫卷內的真正用意與道法。
……
……
第九十八章 境
平鋪在墨硯畫坊牆角處的是兩幅已染墨跡的畫卷,一幅墨線成環像是蛛絲般繁瑣,另一幅則是藍色沾滿白紙,朵朵鈷藍色的花兒在紙上盛開著,不由又給畫面平添了一份動人的美麗。
林易將兩幅平凡而不簡單的畫卷放在牆角處,隨著空氣之中所流動的氣流加劇,畫紙上的水滴溼漉快速幹去。
先生在遠處靜靜地看著林易,臉上未有半點表示與表情,他將手中端著的茶杯再次送往到微薄的紅唇前,輕輕抿唇喝了口飄香的茶水,依舊一臉回味瀟灑。
畫坊內,一片寂靜,連同人們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聞,朱墨陽始終盯著林易的兩幅畫看,看的入神,看的沉醉,看的眉目緊鎖,看的不知所云。
“師弟,不知你畫的是什麼?”朱墨陽見林易不再有所動作,皺著眉宇突然開口說道。
“師兄問的甚好,其實我畫的,乃是意!”林易笑著回道。
“意?何為意?”朱墨陽不解,虛心求教道。
“所謂意,在於無形,便如思想,無可琢磨卻自有其道理,就如一場春雨即將來臨時,天空自當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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