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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千百個雷暴在耳邊炸響,藍菱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向對方。緊隨而來的巨大喜悅像海潮一般淹沒了這個美麗的精靈,天傑星的性別限制在日後可能帶來的族法懲處,以及那份無上的榮耀,忽然間都變得不再重要了。如果說正在經歷的是一場夢,那她寧願在夢中永遠也不要醒來。
“你怎麼回來的?那個光明族人很強大,我以為你會被。。。。。。”藍菱喃喃地說著,嘴角帶著笑靨,淚水卻仍舊流個不停。
“有個混蛋,從我身上帶走了很多東西,同時留下了一支軍團。剛才的空間屏障,就是他們打破的。”
直到此時,藍菱才覺察出周遭的異樣,舉目四顧之間,不禁動容,“那人是誰?”
默然許久後,撒迦緩緩揮手,神情複雜之極。散佈在草原上的無數個燃燒著的赤色身影,隨即憑空消失了,如同煉獄烈火中爬出的惡鬼,又回到了繁衍生息的熾炎之地。
“他是我的兄弟。”撒迦的眼神中逐漸現出落寞,更深的則是孤獨,“同胞兄弟。”
卷五 燃燒的遠征
第二十章 深淵(上)
伴隨著隆隆的地火噴發聲響,一小群荊棘刺蛇陸續從風化岩層下鑽出,蠕動著花紋斑斕的身軀,徑直向翻湧著厚厚一層屍骸的暗河爬去。
經過了長達十幾天的睡眠週期,這群真正的冷血殺手已經非常飢渴了,在一段不算長的距離裡,就活生生地撕碎並分食了四頭裂齒蠍獅。滾燙的血液與大塊的皮肉,奇書網…奇書並不能完全補充體內極度匱乏的水份,以極短的時間吞下達到體重一半的食物之後,它們反而提升了速度,撲向前方那遍佈殺機的溼地。
脊背上那些長達數尺的骨刺,可以保證在蜷縮形態的時候,將半人形態的荊棘刺蛇變成一團無可抵禦的絞肉機。加速,躍起,卷體翻滾——這看似簡單的一系列動作,正是荊棘刺蛇在獵食中慣用的最大殺招,而現在它們卻只能靠著口中噴發的寒冰氣團和上肢前端的巨螯,跟越來越多從暗影中躍出的競爭者糾纏博殺,連挪步的空隙都得靠著屠戮來爭奪。
作為黑石平原上唯一的水源,每一天斯巴達河的兩岸,都會上演無數次類似於此的場面。
越是低等的魔物,就越難擺脫對斯巴達河的依賴。它們還沒有進化到能夠把捕獵到的那份血肉,轉為全部生命給養的地步,必須的飲水過程歷來有著巨大的風險,不過卻是生存的前提條件之一。
暗河綿長得難以追溯源頭,但對足以淹沒整片大地的獸群來說,爭奪水源則成了必然的局面。一個更方便更寬敞的飲水位置,經常會引起數百乃至近千頭巨獸的大混戰,偶爾從滾滾鉛雲中衝下掠食的僕魔總是會捲起大片殘肢赤雨,滿是血腥和硫磺味的空氣彷彿混著灼熱的沙子,吸入肺葉時幾乎能讓人瞬時窒息。
很難想象在巴託深淵之下,還有著如此幽暗廣袤的世界。惡劣到極點的生存環境直接造就了物種的特殊性,這裡沒有陽光,沒有土壤,滿是嶙峋岩石的地表不可能找得到植物,各種魔獸驚人的繁殖能力卻讓食物網始終處在高度飽和狀態。即使是最底層的節肢爬蟲,也同樣能在弱肉強食中繁衍下去。
也不知多少個晝夜過去了,除了身邊的那簇靈魂之火以外,法偌雅最常注意的就是雷霆崖腳下,那些沿著黑色河岸相互撕咬吞噬的生靈。遠方巍峨矗立的烈火魔柱像是海中的燈塔,照亮了整個殺戮中的平原,生與死的節拍無時無刻不在追趕重合著,以最原始的方式展示著最複雜奇特的生態平衡。
似極了一座破天孤峰的雷霆崖,歷來是黑石平原上最為清淨的所在。除了十三名龍將以及數百頭魔龍以外,就只有極少數的惡魔領主,以及黑暗暴君能夠在此棲身。這些比所有夢魘加起來更可怕的深淵統治者並沒有群居的習慣,之所以會相安無事了上百年,是因為它們有著共同的目標——守護和等待。
在雷霆崖的萬仞之顛,埋葬著黑暗的榮耀,邪惡的傳奇。從來就沒有人懷疑過,總有一天他會攜著撕裂天地的雷暴狂嘯重生。
自從法偌雅被帶來深淵之後,這份未曾淡化過的期盼更是被無數倍地放大了,從不知友善為何物的守墓者們開始變得剋制而溫馴,偶爾遇上這個在它們眼裡最多隻能算是肉食的女子時,甚至會咧開獠牙森然的巨口,露出足以嚇死一頭巴託惡魔的笑容。
比起剛從聖胡安離開的日子,那火種的光芒已經黯淡了很多,整個形體也由拳頭大小漸漸變得不足原來的四分之一,像隨時便會消泯在一陣稍大的風裡。眾龍將合力修復的遠古神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