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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有人帶著歇斯底里的驚恐吼出“格羅姆之血”這個名字,姍姍來遲的聖光才總算匯聚湧至,將滿地的食人穢物逐漸淨化乾淨。
這種最古老邪惡的詛咒術,由於對施術者生命的無情索取,而令人望而卻步。只有少數被仇恨矇蔽了心靈的大魔法師才會採取如此極端的方式,去撫慰某些逝去的亡魂,麥迪布林似乎同屬於他們這一類人。
矮小侍從呆呆地站立了很久,周遭已成死地。他的一隻手裡握著傳送卷軸,另一隻則攥著塊衣衫碎片,像個不知所措的孩童。
另一邊,對戰還在持續,卻漸近了尾聲。還活著的幾個巴帝近衛,正倚仗著犀利火器將希爾德護在當中,死死抵擋四面八方的來襲。那些倉惶奔逃的君王大多都已被誤殺,只有極少一部分聚集在廣場邊緣,抱頭跪伏在戰鬥天使的監控之下。
可能是由於血之詛咒的殺傷力實在太過恐怖,完成淨化的大批天使紛紛向著那片死地中央展翅飛去。矮小侍從抬起頭,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和他們手中的劍,忽然抬手,丟掉了那支能夠幫他立即逃出生天的卷軸。
寬大的罩帽隨著吸氣聲而陷下了一塊,隨即又在吐息中霍然飛起。一聲足以把活人耳膜刺破死人從墳墓裡驚起的尖叫滾滾蕩蕩席捲了整座神城,所有的長窗都在這股音波凝成的風暴衝擊下爆裂開來,飛在最前端的上百名天使羽翼盡折,跌撞著滾了滿地。
遮面物的脫落讓那矮小侍從的面貌第一次暴露在人前,乍眼看去它彷彿蝙蝠和狼的混合體——直立的耳朵,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嘴,深凹的鼻,以及那雙發紅的眼瞳。儘管直立姿態讓它身上的人類服飾顯得不那麼突兀,在另一方面卻讓骨子裡的那份邪異更加觸目驚心。
妖精,當這個存在於概念裡的稱謂變成活物出現在眼前時,很多神職的臉色都只能用精彩來形容。短短片刻之後,一股沉悶巨大的風嘯聲逼近了神城,緊接著從各處破裂窗格湧入並迅疾淹沒了整個廣場的千萬只飛鳥,竟是一改本性,兇猛無比地撲啄每個遇上的人。
蟻多尚能吞象,更何況是這些鳥類當中,還夾雜著唐卡斯拉最常見的巨型猛禽白頭梟。雖然說聖光防護可以讓戰鬥天使無視這樣微弱的物理攻擊,但對於普通神職而言,他們卻不得不正視這場真正的滅頂之災。
再一次揮拳落空後,撒迦的腹部被對手揮出的弓尾擊中,整個人立即跌飛出去。狩獵女神的審判光環如同一個小型魔法屏障,將他和少數對戰者封鎖在內部,密密麻麻幾乎看不到間隙的鳥群則隔絕在外。
卡卡洛特師徒的出手還是給鄧波造成了一定的創傷,但光明族的強悍體質和恢復能力卻遠遠不是人類能夠比擬,甚至想象的。趕來救援的多名天使長成功攔截了撒迦身後的魔法支援,與卡卡洛特兩人纏鬥在一處,而試圖去對上撒迦本人的那幾個,卻一一被暴跳如雷的狩獵女神活活撕裂了身軀。
一個凡人,一個低賤到不能再低賤的凡人,用拳頭讓自己流出了無比高貴的血液?
這個事實讓她難堪又憤怒,除了親手將恥辱洗刷乾淨以外,女神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樣的方式,能夠讓自己從近乎狂亂的情緒中平靜下來。
當然,在某些方面,眼前的年輕人確實帶來了很大程度的驚奇。他體內隱藏極深的力量本源,似乎還混雜著另一種古老強橫的暗潮,正是這匪夷所思的寄居者連番化解了足以致命的光明聖印——它像是一團火,即使最純粹磅礴的光能,也無法抵擋炎流的侵襲吞噬。
此刻這面無形的護盾顯然已不能再起到多大作用,側腹被直接打擊撕裂的撒迦儘管還能站起,還能像根釘子一樣釘在那裡,但狂湧而出的鮮血卻令他的臉色迅速變得煞白。
假冒的教皇已經越來越掩不住虛弱表象,在之前偷襲自己的那個瞬間,他也同樣付出了昂貴代價;那位不可一世的希爾德大帝,正如同暴風雨中飄搖的老樹,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由於周圍依附物的傾頹,而悲慘斷折;最可笑的是混在神職當中靠近自己的那名紅衣神官,還沒等突破審判光環,就已被強力聖光焚燒得灰飛煙滅。
黑巫師?還是獸人薩滿?鄧波無意去細究那神官的身份,正如她歷來都很清楚教廷中存在著別有用心的潛伏者,卻不屑點破一般。
卑微和弱小不是憑著一些上不了檯面的陰謀就可以改變的,即使他們相當擅長這個。現在唯一能讓狩獵女神感興趣的地方在於,自始至終這些等同於尋死的人類,從沒有流露過半點恐懼絕望,死亡的陰影已經愈發接近,但他們卻仍舊鬥志如鋼。
“你們還有底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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