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部分(第3/4 頁)
妓不給錢?你這骯髒的老瞎子,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吧?!”人群中傳出憤怒的喝罵,夾雜著拳腳擊中身體的悶響。
仔細看了看那房子,我嘆了口氣,知道被打的那個多半是默克爾。他第一次帶我來喀什雅,找傭兵賣掉什麼魔晶戒指和一把生鏽的破斧頭以後,就來到這兒玩了整整一個晚上。
那天他花了很多錢,也賠了很多錢??有個喝醉的貴族婦人看到坐在房間外面的我,就莫名其妙地撲了上來,結果她斷了兩條腿和一支手臂,隨後還被光著屁股衝出房門的默克爾踩了一腳。
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但老默克爾更奇怪。每次在外面逃過帳單,就算是一杯酒,他都要跑到我面前炫耀好幾天。有一回我對他說,實在不想付錢的話,就帶上我,把那些店裡的人全殺了就是,結果被老頭打了一個耳光。
默克爾的確是個瞎子,也的確總是髒兮兮的,但我痛恨有人當面這麼叫他。
撥開人群,滿身酒氣的老默克爾就躺在地上。這趟偉大的逃帳行動讓他的眼眶高高腫起,鼻血一直流到胸前,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剛被最粗長的骨棒迎面砸過。
“他欠你們多少?”盯著仍騎在老頭身上的男人,我問。
“去你媽的!小東西沒事滾遠一點,今天非把這瞎子的卵蛋捏爆不可!”男人舉起了右拳,卻沒能落下去。
他的拳頭已經在我的手裡,變形,碎裂。等到白森森的指骨擠出皮肉,黏連著斷筋滾落在地上,我才鬆脫了這團不成形狀的物體,“多少錢?”
“六個金幣,六個金幣。。。。。。”那男人痛得滿地打滾,看熱鬧的人逃得一個不剩,包括他的同伴。
我數出金幣,扔在地上,扶起老默克爾。走出半條街不到,他仰天打了個酒嗝,陰陽怪氣地笑了笑,“你來喀什雅幹嘛?長本事了啊!要是每個夠實力的修行者都像你這樣,普通人還活不活了?做錯事被抓到就得認罰,被打成什麼樣是老子活該,用不著你來插上一腳。”
“我不會先去惹別人。”
“放屁!剛才那人惹了你?要是有半點反抗,我看你會殺了他罷?!”老默克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教你精神力抽汲,就是為了壓制那個小鬼的靈魂。現在倒好,你簡直比他還要嗜血,再這樣下去的話,總有一天你們的人性會半點也不剩。”
“人性有什麼用,能幫父親報仇嗎?”我從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老默克爾沉默了很久,嘆息著摸了摸我的頭,“算了,現在不說這個。總之要記住,別老把自己當成野獸。。。。。。你的腳步聲聽起來有點不一樣,是右手斷了麼?”
“嗯,沒什麼的。”有些時候,我真懷疑他是不是能看見。
“讓我瞧瞧,來,不痛不痛。。。。。。”老默克爾摸到我的右手,只是一冷一熱的交替過程,細密的骨節炸響就開始傳出,沒見到半點回復術的光芒。
默克爾應該是個很厲害的魔法師,可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替人守夜,捱打也從不還手。難道這就是那個‘人性’在起作用?
一路上我們走得很慢,他似乎還沒醒酒,老扶著我的肩膀不放。右手的骨頭已經接起來了,翻開的血口也都合攏如初,就像幾年以來他為我治過的無數道傷一樣,好得不能再好。
到了離家不遠的地方,老默克爾昏昏沉沉地抽了抽鼻子,忽然精神一振,扮了個鬼臉,“好香啊,是麥芽糖麼?快帶我去!聽清楚,是我買,不準拍馬屁亂付錢。”
我沒覺得好香,倒是有點好笑,“你都這麼老了,還吃糖?”
“少廢話,連人家小妞都說我溫柔又羞澀,心態簡直比少年還純情,你懂個屁!”老頭給了我一記爆慄,然後開始在口袋裡東掏西挖。
賣糖的是一對母女,女孩還很小,很瘦弱,大概只有五、六歲的樣子。時間雖然還不算太晚,但由於地方偏僻的緣故,攤子前面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見到我們走近,那年輕的婦人趕緊擦了擦手,招呼說:“是要買糖麼?新鮮的麥芽糖,今天剛做好的。”魔晶路燈的光亮投在她的身上,打滿補丁的布衣漿洗得乾乾淨淨,笑容也乾乾淨淨。
“怎麼擺在這兒,生意會不好噯。”默克爾顯然在沒話找話,到現在他還沒能摸出半個子兒來。
“隔壁那條街是要熱鬧很多,但得交稅金。”婦人揀了一小塊裂開的糖片,放在不停拽她衣角的女兒手上,“想賣了錢再去那邊,不怕您笑話,今天還沒開張呢!”
“哦,是這樣啊,給我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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