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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扎著要從夢裡醒來,寧遠,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生生世世。
“風兒!”沙啞的聲音在床邊響起,熟悉的手掌顫顫的放在她的額頭上,“你醒了嗎?”
如風慢慢睜開眼來,視線由模糊慢慢變得清明,可是,在她面前的這個是誰?
滿頭亂髮,一臉青黑,她眨了眨眼睛,她玉樹臨風的二哥,什麼時候變成了這般模樣?
奇風便立刻緊張的俯□來,“風兒,你怎麼樣?醫生說眼睛沒事的,你能看見我嗎?”
如風張了張嘴,喉嚨處一陣幹疼,根本說不出話來。
奇風撫著她的臉,“不急,不急,被煙嗆到了,過幾天好了。”
他的臉貼在她的臉上,仍然止不住從心底湧來的驚懼和後怕,當他提著滅火器衝進房間的那一剎那,簡直是肝膽俱裂,烈火中她悄無聲息的躺在那裡,血流了一地。
幸好,幸好,他抱著她,仍然止不住那滿身顫慄。
幸好還有個寧遠,用一身血液,為她換了片刻生機。
他不願別的男人覷覦她,可是那一刻,他真的無比慶幸,還有人如他一般,將她看得重逾生命。
如風抬起尚還能動的左手,輕輕在他背上拍著,無聲的安慰。
很久之後,奇風的情緒才慢慢平息下來,他略略抬起身,環住了她,“風兒,以後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一步都不能離開了。”
如風拍拍他的手背,接著翻過他的手掌,在他掌心寫了兩個字,“寧遠”。
奇風一震,將目光調向別處,不再看她。
看他這個樣子,如風已經猜到了幾分,可是她咬著牙,仍然固執的再寫下了寧遠的名字。
是生是死,她都要得到答案。
奇風終於回過頭來,聲音粗嘎難辨,“他死了。”
如風的指尖僵住不動,半響,徹骨的冰涼。奇風將她左手包在掌心,暖意絲絲融入,“他將你保護得很好,我找到你的時候,火苗已經燒到他身上了,可是你被血衣包裹,一點也沒傷到。”
如風閉上了眼睛,眼淚滾滾而出。
她曾經對自己說過,再不為他流淚,可是,此刻,又怎麼忍得住這刻骨銘心的傷痛。
他那個時候,等著血液流盡,任火焰一點一點燃上身的時候,該有多痛?
寧遠,寧遠哥哥!
她無聲的吶喊著。
如果可以,多麼希望,從不曾相遇。那樣的話,至少現在他還好好的活著。
“我想去看他。”她在奇風掌心寫道。
奇風輕輕撫著她的頭,“他已經火化了,等你出院,我就帶你去陵園看他。”
如風這一次受傷,其實遠沒有上一次在本宅中嚴重,可是她臉上的顏色,卻越來越灰暗。
醫生說她經過煙薰的呼吸道已經慢慢恢復正常,可是她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整日吃完飯就是睡,有時候安靜得連呼吸之聲都聽不到了。
奇風急得要發狂,她歉疚的朝他笑笑,撐著眼皮沒多久就又會倦極睡去。
問她感覺怎麼樣,每次她都只在他掌心寫個“累”字,便沒日沒夜的睡。
一個月過去,傷了的右手都已經開始慢慢活動,身上的其他傷口也都結疤了,她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司徒今和迎風坐在醫生辦公室裡,主治大夫說得語重心長,“她可能是心理因素,畢竟,她經歷了那樣一場火災,救她的人,又用了這等慘烈的方式,不可能不受影響的。家人要慢慢引導,不然,她可能撐不過去。”
“不,不會的,我司徒今的女兒,既然能從烈火中留下命,又如何能死在自己的心理陰影下。”
大夫嘆了一口氣,“心理的因素錯綜複雜,我們不確定還有沒有其他的觸因,你們要多觀察多勸導。”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心情沉重,短短一月時候,司徒今像是老了十歲,髮際添了許多霜花。
司徒迎風也是愈加沉默,形容惟悴,兩個妹妹,一個身陷囹圄,一個意志消沉。更何況,還是其中一個妹妹犯下了這種滔天大錯,他一時疏忽,導致了這種結局,讓他情何以堪?
走到病房門口,司徒今停下了腳步,“迎風你先回去吧,這邊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你的!”
“我想看一看風兒。”
司徒今低嘆了一聲,“奇風在裡面,等會看見你,又該要攆你走了。給他段時間,等風兒好些,他便不會這樣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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