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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抵得上一個半足球場,裡面的水看起來並不淺。池塘的旁邊豎著一個牌子,上書“龜屯垂釣場”。
我們被老頭子招呼到了一葉小船上。老頭子指著池塘的中心說道:“那就是我家了!”
放眼望去,只見池塘之中有一座不太起眼的孤島,上面是一座破破爛爛的瓦房,天色昏暗,窗子裡搖曳的燈光甚是顯眼。這種場景通常只有在影視作品裡才能見得到,想不到今天被我有幸陰差陽錯地撞見了。
再過不了半小時,天就要完全黑下去了。我環顧張望了一下,池塘四下裡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只在岸邊有一個小姑娘在父親的陪伴下嫻熟地踢著毽子。
小船很快劃到了小島的邊緣。我們下了船,踏上了這片只有一畝多的土地。
“啊!太不可思議啦!”凌凌感嘆道。
我也覺得很是稀奇:“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是站在鯨魚什麼的背上?”
老漢拄著船槳,最後一個下了船,興沖沖地跑進屋子裡喊道:“桂花兒!來客人了,趕緊招呼!”
屋子裡有人應了一聲,一個挽著髮髻的老太太迎了出來。但見她穿著一件深黃色的老式呢子大衣,腰間還繫著深藍色的圍裙,雖然上了年紀,但腿腳一樣輕快。
“老伴兒啊,這是我在城裡剛認識的兩位小傢伙。你看,這個小妮子多像咱們的孫女!這個小夥兒是她的哥哥。”
“婆婆好。”我問候道。
可是老太太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凌凌身上。她抓住了凌凌的雙肩,盯著凌凌的臉蛋看個不夠,一直叨叨著:“太像了!太像了!”
“到屋子裡坐吧,莫嫌寒舍簡陋!”老頭子招呼道。
四個人進到了破房裡。這房子一共也就三十多平米的樣子,一進門就是堂屋,擺設屬於當地農村傳統的樣式,進門先看到的是正對的一張方桌,左右各一把老舊的木頭大椅,桌上是燃燒的煤油燈,燈光昏黃。除此之外,桌子上還擺放著兩張照片,一張是家人的合影,另一張很顯然是老漢的孫女。正對門上方的牆壁掛著一副發黃的山水畫。另有兩道門位於堂屋的兩側,其中一扇開著,看裡面的情形應該是廚房。
天色將晚,外面寒氣逼人,然而一進屋子,就立刻被暖氣包圍。屋子雖然簡陋,卻佈置得十分溫馨。可以想象在家庭健全的時光裡,老漢一家五口人該是多麼地幸福。
我和凌凌搬來了兩個小木凳坐了下來,老太太端來暖水瓶為我們倒上了熱騰騰的白開水,老頭子關上了家門,把屁股往木椅上一攤,迫不及待地開啟了話匣子。
“小夥子,你是有所不知啊!今天我的所為,實在是無奈之舉。”老頭子說道。
老太太已經投身進了廚房,張羅起晚飯,聽到老頭子的話語,忍不住伸出頭問道:“老劉,你今天又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了?”
“沒什麼,其實是一場誤會。”我很快接道。
“現在你也看到了,這小房子裡的一切,就是我們老兩口的所有家當了。家裡人一個個相繼離去之後,我就又成了頂樑柱,可我這麼大一把年紀,還能幹些什麼養家餬口呢?”
我問道:“外面的這個大池塘是怎麼回事?怎麼這方圓幾里地就只有你們一戶人家呢?”
“這話可就長了!五年前,我們這兒還是完完整整的一個屯子,由於地勢中間高,周邊低,很像一塊龜殼,所以得名‘龜屯’,當時屯子裡少說也有一二百號人。可是後來,自打這裡要被圈掉改成魚塘,我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在他們的重壓下,屯裡的人一戶戶地陸續搬了出去,可我們能怎麼辦呢?狗妞的爹媽死得早,當時狗妞也撈上了一個什麼白血病,我們兩口子連給孩子看病的錢都難弄到,別說再去別處找房子住了。我們一直這麼耗著,直到眼睜睜地看著狗妞死在了我的懷裡。承包魚塘的人看我們可憐,就答應讓我們繼續住在了這裡。”
老劉頭擦了把眼淚,將桌子上孫女的照片遞給了我:“你看,這就是俺們的狗妞。長得多水靈啊!”
我拿過那張鑲著框子的照片,那是一個非常純樸天真的小姑娘,她不同於我所見過的任何女孩子,無處不透漏著一種鄉土色彩中特有的美麗。相片裡面的狗妞留著一條很長的麻花辮,嬰兒般透澈的眼睛深不見底,紅撲撲的臉蛋上似乎還粘著一層黃土,不知是刻意的點綴還是無意中的巧合,總之這樣的搭配使她顯得更加的迷人。
至於老漢口口聲聲說狗妞和小凌凌何其的相像,我倒是沒有太大的同感,這大概只是老兩口的心理作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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