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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沙沙”的細響。
下小雨了。春雨貴如油,這真是一場好雨。
早上六點半,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洗洗涮涮,匆匆吃了早餐後,就直奔教室而去。
五年級一班的教室門反常地虛掩著,裡面出奇地安靜。通常這些跡象都預示著某種事情將要發生。
當我推門進屋的一剎那,我的第六感應驗了。
“咣噹”一聲,一個大塑膠盆從門頂上落下,直接砸在了我的頭上。可是從裡面傾倒出來的,不是惱人的涼水,而是滿滿一盆的祝福和歡迎詞。它們被寫在一張張五彩繽紛的紙條上,天女散花似的緩緩地在我的周圍飄落,看得我眼花繚亂,不知所措。
“你們……”我激動得說不出話。
“起立!”班長喊道。
全班三十五名同學,猶如整齊的軍人,步調一致地站直在了座位上。
“孫老師,歡迎回來!”他們齊聲喊道。
“謝謝……”我哽咽了一下,“同學們請坐吧。”
那一刻,我真的快哭了,可是下面的孩子們卻是一張張燦爛的笑臉。當初在醫院時的那一會兒,這副情景是完全相反的。真是諷刺意味十足呢!我不禁暗自嘲笑起自己不爭氣的眼淚來。
小凌凌已經被送回原來的小學繼續上課了,我們要分別好長時間了。還有麗麗、狗妞、靜香、孬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忘了一眼原屬於小凌凌的空蕩蕩的座位,開始了講課。
三月很快過去了。在反覆無常的天氣變幻中,氣溫漸漸地升高了起來。夏天不知不覺中,越來越近了。5月27日這一天傍晚,我終於有幸在2008年第一次被蚊子叮了一口。
當然,羊羔瘋派給我的任務我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幾個月以來我一直在痛苦地自學著日語。當我終於背熟了五十音圖時,自以為就要苦盡甘來之時,卻發現後面還有一大堆陌生的詞彙和語法在等待著我;當我漸漸發現日語中多數詞彙的詞義乃至讀音都和繁體漢子大同小異時,又開始為層出不窮的片假名外來詞發起愁來;等我終於學完了四個單元后,終於能自認為流利地說出幾句像樣的日語句子時,我卻又發現這遠遠不夠,自從仔細看了一些日本的動漫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學到的根本就是些皮毛,我那些經常掛在嘴邊的“ます”、“です”之類的句尾在動畫片裡極為罕見,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日語的動詞詞尾變化居然會那麼複雜……
我的住處常常會有學生拜訪,他們經常向我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諸如“人為什麼會有兩隻眼睛一張嘴”、“為什麼地球不是方的”、“如果把北極熊運到南極大陸去,它生活得會怎樣”之類,我都會耐心地一一解答,因為我非常清楚,孩子們是因為相信我會給出他們答案,才來找我請教的。
我的鄉村生活一直很平靜。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點點事故。
6月8日,這一天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第二天我無論如何也要回大學一趟了,因為明天我們的論文答辯就會正式開始。
這天深夜,我躺在床上,吃力地在腦海裡重複著明天答辯時,評委老師可能提出的問題以及自己的應答。越是提不起興趣的東西越具有催眠效力,想著想著,我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我也在睡覺,而且正是躺在現在這個地方,只是大地晃動得厲害,整個屋子都搖搖欲墜。
莫非是地震又來了?上個月的汶川大地震,我們河南的山區也有受到波及,可頂多也就是看到電線杆上面的電線顫了一會兒就完事了,從來沒有發生過房倒屋塌的事情。
夢中的這次地震相當地猛烈,天花板上居然裂出了縫隙,塵土不停地往我頭上撒落。正當我驚恐萬分之際,一個遙遠的聲音急匆匆地傳來:“小杰哥,快出去啊!”
是狗妞的聲音。見我沒有太大反應,她又繼續喊道:“小杰哥!這裡危險,快出去,這不是在做夢!”
最後,我的腳底板被猛地撓了一下,將我觸電似的從夢中驚醒。
然而狗妞的聲音仍然繼續著:“小杰哥!相信我,再不出去就晚了!”
黑暗中,我瞪大眼睛望了望四下,除了蟋蟀的琴聲,其他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動。可是狗妞卻像是趴在了我的耳邊,吼了起來:“孫杰哥!快出去!離開屋子,越遠越好!”
這不像是玩笑。無論狗妞是出於什麼原因向我發出的警告,我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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