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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直接這樣問出來的時候，自己心裡多了很多不是滋味的東西。

“媽媽，你別哭啊！”徐小穎擦了擦李慧眼角溢位的眼淚。

“孩子，是媽媽沒本事，一個月只拿20塊錢！”李慧再也忍不住了，很多很多辛酸委屈一併湧了出來。

20塊錢？徐小穎有點暈。這收入，自己原來真是窮到不能再窮，以前的記憶裡家裡也沒窘迫到如此境地啊。

李慧在說的時候更是自責，要不是自己嫁人不好，要不是自己沒本事，要不是自己當初選錯行業。怪自己。她能怪誰？怪自己母親嗎？不能。

只是現在這些大人的痛苦又轉嫁給了眼前這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她內心感覺到的只有悲涼兩個字可以形容。

“媽，如果你不要那份工作行不行？！”徐小穎本來想等一切都搞定再跟媽媽講辭職的事情，只是事趕事，到這了。

現在她只能提前跟李慧講出這個想法。

可憐天下媽媽的心

“不要？！”李慧苦笑了下。

“小穎，你姥姥一個月才拿幾塊錢，我一個月才這點錢。要是連這點錢都不要，你怕是學費都不好交了。

本來你姨奶她們家每月給咱們五塊錢的，但是今天之後怕是不會了，所以……媽媽不能沒有工作啊！”

頓了頓，李慧接著說：“再說，媽媽因為從部隊轉回來，戶口一直轉不回來，本來是求著你姨奶辦個這事，現在恐怕也不行了。所以只能看能不能單位領導給寫個證明，叫轉回來。小穎，你不懂……”哎。李慧難心的事一堆一堆的。

大人委屈點其實都沒什麼，就是苦了孩子！

趙大媽坐在床邊上，聽著李慧的話語，也偷偷抹眼淚。哎，可憐的孩子，這麼聰明伶俐咋就投胎到了這個家呢，光吃苦了！怪自己給姑娘找錯了人，怪自己給姑娘選錯了行。

這一說，李慧和趙大媽先都開始掉了眼淚。

徐小穎怎麼能不明白，父母之心，自己在上一世雖然是個不負責任的媽媽，但是，她知道那種心酸，家長給不了孩子想要的，應該得到的那種無奈和悲痛！

“媽媽，是這樣子，我們學校有個小賣部對外承包，我覺得挺能賺錢的，到時候你的戶口也可以掛靠在我們學校這邊，你看可行嘛？”

李慧苦笑，承包？哪來的錢？掛靠學校？自己哪來的門路！！但是李慧知道孩子是為自己考慮也很欣慰，眼睛裡的淚水溢位，微笑，撫摸了下眼前這孩子的柔軟的頭髮。

“乖寶貝，媽媽知道你疼媽媽！”

不再說話，這個小房間今天的空氣彷彿比往常流動的慢了許多，從趙蘭母女走了之後就再也不那麼暢快了……

徐小穎不再吭聲，乖乖的依偎在媽媽懷裡。此刻她不需要再說其他的，因為自己4歲，再說大人也不會相信。媽媽的事情要快點解決！

年越來越近了，李慧單位也已經放假了。知道了徐小穎考試得了三個一百分，李慧高興的好像忘記了煩惱似的，母女三人又因為有了蘇慶彬照顧給的那些年貨，加上徐小穎之前給家的五十塊錢補助，這個年真是高高興興穿新衣，過大年！

李慧開心的更是別提了，在家裡抱著徐小穎就是不撒手，趙大媽也不去打擾這難得的母親親近，一天時間，李慧都抱著徐小穎講故事，雖然徐小穎早就聽過，但是還是很享受。

不過開心過後，晚上夜深人靜，徐小穎還是聽到了媽媽和姥姥的嘆氣。

年前一天大年29，徐小穎起了個大早，拎了兩條凍住的黃魚，告訴李慧要去英語老師辛老師家補習，老師說年前必須到校去一次。

李慧從趙大媽知道黃海確認徐小穎補習的事情，加上學校又給發了獎金，自然不說什麼，大過年的孩子拎點東西給老師應該的，自家又沒什麼能拿出手的，只好把蘇慶彬送的黃魚貢獻出去。

當然，徐小穎已經告訴媽媽和姥姥，蘇慶彬來家那是自己編的，趙大媽和李慧只是沉默了半響，然後笑著說徐小穎調皮，這事算是過去了。

徐小穎這邊拎著黃魚，奔向西關小學就去了，不過目的地不是辛紅娟的家，而是黃海的家……

拜訪黃老師

徐小穎提著兩條黃魚出了門才想起來自己也不知道人家黃海在不在自己家。

只能硬著頭皮去敲門。

“找誰啊？！”門裡傳出一聲響亮的女聲。

徐小穎心裡咯噔下，聽說黃海媳婦不是很好說話啊。

“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