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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道分社開張儀式結束後,三條槍找到高三〈6〉班,但他們沒有找到曾峰。班裡一位女學生告訴三條槍,曾峰被幾個外校的學生叫出去了,三條槍遂到校門外去找。現在是二十八中放學時分,非畢業班的學生陸續離校。三條槍因主持了拳道分社開張儀式,一下子受到了大家的囑目,一路上盡被女學生搭訕,三條槍有事在身,無心泡妞,只是唯唯。他們好容易才擺脫了女生們的糾纏,終於在校外一幢舊式住宅樓的樓梯口發現了曾峰的身影,身邊還圍著三個男生。他垂著頭,不知和三男生說些什麼。三條槍走近去正要打招呼,突然聽見“撲”的一聲響,曾峰竟被一男生手掐著脖子推到牆上,緊接著就是一拳!
“不好!”
三條槍大吃一驚,那三個男生拳腳並用,正在圍毆曾峰。三條槍快步趕上,忙忙將他們拉開,錦宿說:“有事好商量,幹嘛動手打人?”——三條槍俱是高大男生,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尋常的不良學生見了他們都會害怕,而這三男生不知是哪個字號的,連正眼也不覷三條槍一下,囂張至極,道:
“你們是哪間的?這沒你們的事!”
通常學生打架,有兩類人,一類靠義氣用事,打便打了,不管得罪的是什麼人;另一類人聰明,打之前,先查查對方的老底,若對方是有後臺的,比如軍區什麼的,就要三思而後行,省得害人不成反累己;如若對方沒有後臺或後臺不如自己,嘿嘿,打得你變柿餅!——三條槍就屬於後者,打得痛快解氣,卻沒試過引火燒身,真是聰明!而且,他們自從加入聯合校會後,凡事就更加的謹慎了。如今見那三男生出口不凡,派頭又不小,三條槍不免要多留個心眼,對視一眼,一同從背後拿出聯合校會的白徽藍帽戴在頭上——這手果真夠靈!那三男生一見是聯合校會,立馬就客氣起來,一男生馬上抖出煙盒來,賠著笑臉說:
“原來是聯合校會的大哥呀,‘嘎及郎、嘎及郎’(閩南語:自己人)!來,抽一支如何?”
既然對方已被聯合校會鎮住,三條槍當然膽壯。書仁指指曾峰,對三男生道:“他是我們的朋友,如果他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三位,請給我們一點薄面,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免得動起手來傷了和氣。”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那男生忙搭住曾峰的肩膀以示親蜜,說,“我們只是玩玩罷了,什麼事都沒有,——好啦,我們先走啦,改天出來喝茶啊。”他的口吻倒轉得真快,又暗對曾峰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你給我小心一點!”然後便急急撤退,曾峰得以解圍。齊愷看了眼曾峰被打得腫起的半邊臉,甩甩頭說:
“走吧,我們找地方坐一坐。”
四人遂坐到學校邊一間小飯店裡。學生被打受傷,一般不敢回學校裡去治,因為肯定會被老師盤問。書仁隨便買了些跌打藥水幫曾峰塗了臉,問:“那三個傢伙是什麼來頭?為什出要打你?”曾峰嚅囁不語,似有難言之隱。齊愷說:“你不用怕,有聯合校會罩著你呢!剛才那三個傢伙見我們是聯合校會,馬上就怕了我們。你有什麼麻煩只管說,我們幫你的忙。”
曾峰稍稍心定,抹了抹嘴角,鼻頭一酸,哽咽地說:“我……我……我欠了他們的錢……”
欠錢事小,三條槍都鬆了一口氣,問:“你欠了他們多少錢?”
曾峰遲疑地說:“一……一百多……”
在以前,一、兩百塊錢對曾峰來說根本不放在眼裡,如今家道慘變,一百塊錢真夠要他的命了。錦宿說:“也不是大數目嘛,我們借給你。”遂和齊愷、書仁湊了一百多塊錢交給曾峰,曾峰卻沒有收,頭低得連臉也看不到了。錦宿把錢塞進他手裡,拍著他的手背道:“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那些人我們遲早要收拾的,你先把錢還給他們,以後,我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把錢吐出來,用不著你還錢的——只是寄放在他們那裡一陣子罷了,嘿嘿……”
說完,他便和齊愷、書仁一同奸笑起來。忽地,錦宿覺得手一涼,曾峰竟滴下一滴淚來,滴在錦宿的手上。“嗚……”他哭著說,“不,不是一百……而是……而是……”
三條槍好言勸道:“不是一百也不要緊,有我們罩著你吶,你哭什麼?倒底欠了多少錢,你如實說好了。”
曾峰抹抹淚,“是……是五百……”
五百塊錢對學生來說就不是小數目了。齊愷問:“你怎麼會欠他們這麼多錢?”
曾峰又忍不住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出原委。他聲音含含糊糊的,三條槍好容易才聽清楚:原來,曾峰以前大手大腳花錢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