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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但水平還遠遠不夠。”他翻來覆去地端詳著校刊,說,“首先,印刷質量實在太差了——最起碼也是鉛印嘛,卻是油印,摸上去一手油墨,沾在袖口上還難洗,比較愛乾淨的人都不願意去碰它。”
子駿笑笑說:“這些報紙可是從一臺三十年代的舊印刷機生產出來的產品。那臺印刷機是以前舊民生中學遺留下來的古董,一直是做紀念品擺設的,學生們能修好它並且大量印刷,已經相當不容易了。再說,鉛印誰不想呀,可惜沒有經費,也只能用油印湊合湊合了。”
伯父說:“其心可表,其志可嘉,他們的困難,我能體會得到,不過報紙是辦給人家看的,該講究的地方,就不能不講究。”
“您說得是。”
“其次麼……”伯父摘下眼鏡,繼續說道,“校刊的內容太過於古板,含量也太少,表現不出八校聯辦的氣勢。本來學生辦校刊,就應該在報紙上反映出學生的活力和活潑的氛圍,這惜這些都見不到。學生嘛,畢竟還是孩子,除了學習之外,還是該好好地玩,諸如社會責任、國計民生這類大帽子,連成年人都不想去戴,何況是學生?現在都是商業社會了,報紙要生存,首先要合附大眾的口味,所以,我覺得要報好校刊,首先應在‘玩’字上下功夫——玩佔校刊內容的一半,學習的內容最多隻佔三分之一,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篇幅,任其海闊天空,自由發揮!”
子駿笑道:“伯父,您主張的教育模式和您的年齡可有些格格不入哩。”
伯父也笑道:“世界上的事,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輪到做起來,兩邊都不成,現在的教育狀況大抵如此——一校易治,一國難治嘛,學生普遍對上學不感興趣,態度問題不解決,方法再怎麼多再怎麼好也是白搭——最起碼,也要學生對老師感起興趣來——唉,越想搞好,就越搞不好,越搞不好,就越保守,扯淡、扯淡……”說著他直搖頭,彷彿有一肚子的苦水無從傾洩,就快要憋出病來——此刻他的臉色的確像個“病”人——病其不爭——他接著說:“辦報紙這種事情,貴在堅持,所謂日久見人心,但頭一炮必須要能打得響。想從前你辦《聯合校刊》時,一出版就有種雷霆萬鈞的氣勢,校刊內容更加讓人耳目一新,大家都有興趣追著去看。但這份校刊實在太勉強了,只怕現在辦不好,就算以後有了進步,別人也不當一回事了。”
伯父說得這些,子駿如何不知?當初辦《聯合校刊》時,光籌備工作就花了半年時間,諸如招羅人材,培訓,進行學生民意調查等等,最後藉助“教育局”的名義正式出版發行,著實絞盡了腦汁,可星璇、蘇櫻她們旦求速成,全無耐心,自然辦不好校刊。伯父睨睨報紙的名稱,笑道:“還好,他們還算機靈,不用《聯合校刊》的大名,卻用《學報》的名字,不僅保護了《聯合校刊》的威名,還為自己留下條後路。”子駿微澀地笑了笑。伯父點起煙,看看子駿,用試探的口吻說:“你把校刊拿給我看,是不是希望伯父幫點忙?”
伯父的意思不言而喻。當年《聯合校刊》得以高掛“教育局主辦,聯合校會監製發行”的金字招牌,全靠子駿以“若不支援,聯合校會就再次組織學生搞大罷課,到時,只怕教育局大小官員的烏紗帽不保”做為要脅,逼迫教育局同意的。後來的事實證明,教育局這個招牌賣得英明:教育局不僅透過和聯合校會的合作,大大增加了在學生中的威望,還從《聯合校刊》的發行中獲得了不少金錢利潤,實是有賺無虧,只可憐了眾多學校:那時侯,幾乎所有學校都在拼力氣反對聯合校會,誓和聯合校會不同戴天,卻拿掛了“教育局”金字招牌的《聯合校刊》一點辦法也沒有——禁聯合校會,卻禁不住聯合校會的宣傳利器《聯合校刊》,做什麼也是白忙活——此時伯父這樣說,證明他對校刊是採取支援態度的,不過要伯父出借“教育局”的招牌,以校刊現在的水平肯定不可能。子駿擺擺手說:
“不,辦校刊的事我雖然一直在留心,但始終沒有插手過問過,全是學生們自己的努力。”
伯父格格一笑,悠閒地撣著菸灰,臉上掛著一種“乾坤彈指間”的自信,說:“大伯知道,你心動了,對不對?”
“哦?”
伯父再一笑,“為什麼一定要袖手旁觀呢?”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主張重建聯合校會,原因之一就是擔心聯合校會走錯了路線,最終發展成一個滋事擾民、尾大不掉的學生黑幫吧?但話又說回來,哪間學校裡沒有學生幫派呀,它們或大或小,或有名稱,或沒有名稱,所謂無黨不成國,哪個執政黨,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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