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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梓憂豫著,最後悵然一嘆,緩緩放下手袋。子駿說:“你先坐一會兒,喝杯水。”韻梓坐下,接過水杯,子駿忙走進廚房,粥已熬好了,香味撲鼻。他盛了一碗端給韻梓。
“哇,好香!”韻梓深深一聞,笑道,“怎麼回事?都這麼晚了還有粥吃?”
子駿笑道:“別裝客氣了。快吃吧,別餓壞了胃。”
韻梓嘗一口,“真好吃。”她笑著說,“我好{炫&書&網}久沒嘗過你的手藝了,有六年了。”
提到“六年”這個字眼,子駿湧起一股傷感。他點起一支菸,若無其事地說:“快吃吧,吃完還有,我熬了好多粥,足夠你吃到天亮呢。”
韻梓高興地點點頭,用調匙撥著粥,可撥著撥著,她神色黯然下去。
“子駿……”
“嗯?”子駿莫名感到一陣不安。
“子駿……”廳裡非常安靜。她目光緩緩移向他,小聲說,“子駿,當年我沒有等你,你還怪我嗎?”
當年?當年子駿出了車禍,韻梓曾苦苦守候了他四年,但她終於頂受不住父母的壓力和愛情的無望感,和一位年青有為的教授結了婚。這場草率的婚姻很快就變成了痛苦,婚前和婚後半年多里,他千好百好,可一年過後,他的本性就完全暴露出來:爭名奪利,對家庭毫無責任感,他根本就是一個彼著知識分子外衣的小人!韻梓的父母后悔了,而韻梓就更加絕望。
子駿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只是在撣著菸灰。良久,他微微一嘆,微笑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真的嗎?”韻梓的目光中充滿希冀。
“真的。”子駿吸了口煙,低沉地說,“我出了那種事,為何要連累你?韻梓,你很勇敢,有沒有我都好,你依然可以做得很好。”
聽到這句話,韻梓覺得欣慰。她輕鬆地舒展了一下身體,笑了笑問:“對了,你媽媽呢?”
子駿答:“搓麻將去了,恐怕會搓通宵。”
“她退休了嗎?”
“還沒,不過也快了。她現在上班很輕鬆,一星期只上兩天班而已。”
“挺好的。”韻梓用調匙撥著粥吃著,又問,“咦,你為什麼不吃?”
“我待會兒再吃。”
“現在就吃。”韻梓舀起一匙粥,舉到子駿面前,笑盈盈地說,“來,我餵你。”
子駿一怔,立即迴避,“不,我自己去裝好了。”說著他就要起身,但韻梓牢牢抓住他的手。
“吃。”她不容置辯地說,隨即臉上升起溫柔動人的笑。調匙伸到他嘴前,還碰了碰他的唇。子駿開始無措起來。
“吃麼……”她深看著他,眼神帶電。子駿忽然沒了主意,下意識地張開嘴。
“好吃麼?”
她問,臉湊得很近,近得快要吻到他。
“別這樣……”子駿靦腆地說,背過臉去,心裡忐忑不安。
幸好,韻梓沒有強逼下去。她靜靜地吃完了粥,然後說:“我累了,想先睡。”
這句話像是子駿的救命符,他馬上說:“就在我房裡睡好了。”
“好。”
韻梓放下碗進屋去了。
夜深人靜,客廳裡就剩下子駿。剛才的一幕令他感覺疲倦,他重重躺進沙發裡,長長吁了一口氣。
這樣就過關了嗎?
臥室門縫裡透出來的光忽現忽隱,是因為有人在房內活動所致。原來韻梓還沒有睡,他望著門縫出了陣神兒,然後點起煙,把臉轉向別處。
“真無聊,打個電話去電臺點歌吧。”
想到這,他移坐到電話邊,——這時,壓在電話下的一張字進入他的視野……
——“子駿!”臥室內韻梓忽然在喊。
“噯!”子駿應道,“什麼事?”
“子駿。”韻梓的頭從門裡探出來,“你來一下。”
子駿立即走到門邊,“我進來了。”
“嗯,快來。”
子駿推開門,韻梓正躺在床上,被子掩得很高。他問:“怎麼了?”
“有蟑螂……”韻梓有些慌張地說。子駿笑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怕蟑螂。”
韻梓蹶起嘴說:“別取笑人了,快點幫我打它。”
“好。”子駿蹬掉一隻拖鞋,操在手上,“它跑哪裡去了?我抓住它,先剪須,後肢解,最後剁成肉醬。”
韻梓一笑,“別說得那麼噁心了。”她微指指身邊,“好像跑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