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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房間……桃花,畫軸內……替我向曲合……道歉!真的很……羨慕……”
來不及說完最後的話,蘇白慕的手便滑落下來。平日裡顧盼生輝的雙眼也驟然黯淡無光,只有唇邊那抹淺笑仍未散去,一同往昔……
李肅昭跪在地上,身體僵硬四肢冰涼。心中積攢的怒火和焦慮尚未熄滅,懷裡的人卻開始變冷,耳邊嘻嘻嚷嚷似乎有人說話,自己卻如鯁在喉吐不出一個字來。李肅昭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心頭湧起絲絲苦味和出拳卻擊不到實處的無力感。
蘇白慕,這一次,你走得可是無憾?
李肅暄見院中長時間沒有動靜,放心不下就命侍從前去打探。當聽聞蘇白慕似乎死了,驚得差點從輪椅上栽落。他慌忙進了院子,果然見到李肅昭泥塑木雕般抱著蘇白慕,面上人色全無。再看蘇白慕,青黑色鋪滿整張俊臉,配著唇邊尚未乾涸的血跡,煞是嚇人。
事發得太過突然,李肅暄一時間也有些慌亂。猛然間想起蘇白慕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要挾之事敗露,他定有辦法疏散李肅昭的怒氣。難道他當時就存了這個心思?
望向蘇白慕再也不能睜開的明眸,李肅暄心中無味摻雜,不能言語。
正當兩人發愣時,房內原本看守江小舟的兩人悠悠轉醒。片刻後就有人附到李肅暄耳邊私語,李肅暄眼神微閃,偷眼看了看仍是出神的李肅昭,悄悄接過侍從塞過來的一封信。
信是蘇白慕之前放在一個看守身上的,內容和李肅暄方才的猜測相符,無非就是以他的死作為對這件事的交代云云。李肅暄看完,立刻將信紙燒燬,然後回到李肅昭身邊勸慰了一番。
李肅昭終於鬆開了蘇白慕的屍體,讓人送回壽王府。此時江小舟仍在沉睡,一如嬰孩,毫不設防。李肅昭實在不願在這裡停留,於是李肅暄又命人備了輛馬車,由李肅昭陪同江小舟回家。
一晃多日,蘇白慕的屍體被運出了京城。壽王府內人人謹言慎行,愁雲慘霧久彌不散,壓得大家喘不過氣來。可即便如此,卻沒人敢抱怨,連背後說閒話的也沒有。大家都在擔憂府內那位為人隨和,又做得一手好菜的輿寵何時才能甦醒?
李肅昭站在窗邊已有一炷香的時間。和煦的春風吹不暖緊繃的嘴唇,窗外奼紫嫣紅的錦花亦難將眼底染色。離他不遠處的桌面上立著個瓷瓶,兩指的高度,成年男子手腕般粗細,口上塞著紅豔豔的裹布木塞。
李肅昭慢慢轉過身,盯著瓷瓶看了會兒,聲音低沉地問:“傅太醫,真的沒有他法可想?”
房內還有個鬚髮斑白的老者,他一臉愁容地搖搖頭,“王爺,下官和幾位太醫院同僚探討多時,這是目前唯一的解決之道。之前曲合公子中過一次毒,因為毒性過猛沒有完全清楚乾淨,這次所服食的迷藥中有兩味藥與其相沖,所以令他至今不能甦醒。”
聽著傅太醫再度重複江小舟的病因,李肅昭將瓷瓶捏在手裡,慢慢加力捏緊,彷彿想要把整個瓶子捏碎,力度達到極限時鬆開,再捏緊、再鬆開……明明只是個極其普通的藥瓶,卻讓他覺得重若舉鼎。
冰涼的瓶身逐漸與掌心同溫,李肅昭鬆開手,把瓷瓶放回到桌上,眼神不離,“太醫,你能保證這藥定能解他身上的殘毒,並讓他甦醒?”
傅太醫連番點頭道:“王爺請放心。下官既然能給出解藥,自然是有把握的。只是……”
“只是他甦醒後會喪失記憶,是嗎?”見太醫欲言又止,李肅昭代他把話說了出來。
傅太醫唯唯諾諾不敢多言,悄悄拭乾了鬢角細汗。壽王對他配對藥不滿意他心知肚明,但那位叫曲合的公子昏睡不醒已有多日,每天除了能喂入點米湯外,其他的食物一概無法吞嚥。再這樣下去,只怕沒等找到其他方法前就已經給餓死了。
李肅昭站起身,又一次踱回窗邊,沉寂了一會兒,問道:“傅太醫,本王有一事相求,還望太醫應允。”
聽見李肅昭這麼說,傅太醫連忙起身道:“王爺言重。只要是下官能辦到的,就絕不會推辭。”
“我要你離開京城,一年後再回,如何?”
“這……下官遵命!”
春花夏蔭秋穗黃,不覺又見冬雪揚。從李肅暄被冊立成太子,入主東宮算起,大齊國度過了三個年頭。因為社稷安穩,民心祥和,老百姓安居樂業,自有一番物豐人益的局面。
清晨的薄霧尚未散盡,德興城內街面上各家店鋪陸陸續續開門迎客。最熱鬧的莫過於那些賣早點的鋪面。金燦燦的炸面棍兒、嫩滑的豆花、薄皮大餡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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