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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
可是現在,他要她怎麼告訴她女兒,她曾經最愛的這套婚紗,染上了她最愛男人的鮮血,那麼鮮明而熾熱!
“對不起,小遙。”他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宋臻淺咬著唇,她沒有回頭,沒有回頭看他,不想知道他身體的哪個部位被開了一個洞,也不想看到他此刻的模樣,也就不會記住,他死的樣子。
“傅司凌,我不會原諒你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可以死,你可以和我陰陽相隔,你可以再也見不到我,但是我會告訴你,我會恨你一輩子,永輩子……”她的話,一字一句在他們之間不停的迴盪,淒涼的迴盪!
“其實這樣,也好,淺淺。”
這是最後一句,傅司凌說的話。
她甚至不知道他口中叫的“淺淺”是在叫她,還是說,在叫那個他心目中已經死去的宋臻淺,亦或者,他只是習慣性的,叫這個名字,在任何他想要叫的時候。
到最後,她都不知道傅司凌到底重新愛上她了沒有?
這些仿若,也都不重要了。
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身體突然湧出了很多人,那些人急促的叫喊聲,急促的腳步,很快就扛著傅司凌離開了,從始至終,反而是宋臻淺,冷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而且她真的沒有回頭看過傅司凌一眼,一眼都沒有!
她蹲坐在地上,木訥的,呆滯的。
天空仿若在下雨了,要不然她怎麼會覺得,面前如此模糊,模糊到,她已經看不清楚,S市難得的藍色天空。
……
太平間陰森而潮溼。
宋臻淺穿著那套潔白的婚紗站在太平間門口,婚紗下襬都是紅色的印記,她頭髮有些亂,妝也已經全部弄花,暈掉的眼妝看上去無比嚇人,她的臉色很白,慘白,眼神空洞,在如是恐懼的地點,如是寂靜的夜晚,她看上去仿若女鬼一般,猙獰而嚇人。
但是,她卻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以及身邊突然有人經過時,那驚恐的尖叫聲。
她只是空洞的看著太平間裡面躺著的男人,因為蓋上了白色的床單,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臉,聽說,他是被一槍射穿了額頭,送來醫院的時候,心跳已經停止了跳動。
所有人都不相信這個事實,曾經意氣風發的特種兵少校,死在了他的婚禮上。
多麼諷刺,又多麼的悲哀。
宋臻淺在太平間,不眠不休的站了3天,剛開始還會有親戚朋友的到來,後來,傅司凌被搬運走了,也就沒有誰出現過。聽說去火化了,然後馬上要下葬了。
這期間,沒人特別在意過她,就算也有人勸過,讓她節哀,可是她怎麼都不可能相信,那個答應了要重新給她一個完美婚禮的男人就在下一秒消失了。
她其實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
默默的守著已經沒有傅司凌的太平間,還是,該脫下這一身新娘的婚紗,重新生活。
她終於轉身,一步一步的離開。
她的步伐很慢,她的身體很虛,但是她的腦海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就算,她的面前越來越模糊,也清楚的知道,她最愛的男人傅司凌,已經離開了,不是去了哪裡,而是生與死的距離。
眼前驀然一黑,徹底的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S市的太陽很大,特別是中午時刻,所以宋臻淺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被外面的陽光刺得生疼,可她卻沒有本能的閉上眼睛,而是麻木一般的,用殘忍的方式讓自己看清眼前這個世界。
她的世界,和外面的陽光,已經偏離了軌跡。
她起來,拔掉手背上的點滴,下床。
她的腿有些晃悠,微微顫抖了一下。
下一秒,她站穩了身體,從醫院的病床上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是誰把她安排在那裡的,也或許就是醫院的醫生護士,反正,一切對她而言,仿若都是過往雲煙了一般。
她走出醫院,外面熾熱的太陽當空而照。
她還穿著醫院的病服,拖著腳步往人群熱鬧的地方走去。
她突然拉住一個男人,木訥的喊著,“傅司凌。”
那個男人一把推開她,“神經病。”
原來不是。
她又往前走,看到又一個男人,“傅司凌。”
“神經病!”
她繼續往前,一個一個的抓著陌生的男人,不停地叫著,“傅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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