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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來喝酒,自己一言不發,喝悶酒,何苦找人來陪。”他還是不肯說好話。
低頭沒看他表情,心裡亂得一塌糊塗,叩著杯裡的酒水一圈圈漾著。
“我還有摺子沒看。”他忽然起身。
“這酒苦!”我才開口,發覺自己的嗓音帶哭聲,淚猛得盈在眼眶裡,嘴裡重複道,“這酒苦!”心裡想著那日的合巹酒,紅帕下感覺他為我獨飲苦澀。心裡的委屈突增,你就要去別的女人懷裡了,我還要受你的氣,早知道,我何苦回來,早知道,早知道,我何苦活過來。
淚倏然滑落。
“苦還喝!”他揮袍坐下,伸手來擦我的淚,我身子一縮,低頭不語。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舉起我面前的酒,仰頭就喝下。
我示意帛巾續上,她踟躕不前,我瞪了她一眼。
“陛下能不生我氣嗎?”我淚眼模糊看他。
酒杯重重一砸,他惱怒道,“陛下!陛下!這些日子你到底是怎麼了”他仰頭又是一杯,“同我生分要到幾時?!”
“阿初!”我笑著,淚反而更多。
他起身拉起我,攬在膝上,輕言“莫哭,怎麼今日淚掉得這麼兇,知道自己錯了?”
揮開他的手,我調笑“我錯了,我何錯之有?”
“何錯?”他就要發怒,但火氣提到一半,改口道“那是我錯了!”他輕言勸撫,摟著我繼續,“自幼你就知我性子,從不服軟。可你明知我心裡對你是……你就該讓著我點不是。”
“憑什麼?!我怒道
“傻女人,還憑什麼,就憑你捨不得我。”他摟著我,哄著,“那達延汗和你說的,你真不知道什麼意思?將你比作徹辰,意味將來終有一日擄你而去,奪我大明,其實我怨的是自己。”他臉色越有些黯沉,“泱泱大明的皇后被他這麼覬覦,而我卻不能發一兵一卒,你讓我怎有心情陪你嬉笑飲酒,我怕你真受苦!”
我身子一震,他笑著拿起酒到我嘴前,“陪我喝?”
“苦!”我側頭不願看那酒水,“你就自己喝了吧,這桂花釀極好。”
他呵呵一笑,身子軟了下來,擁我在懷裡,輕語,“不過就是酒罷了,桂花釀還不是你自幼就嚷著愛吃,我才多碰了幾口,怎就是我愛吃了。”
席間我皺眉不語,反而讓他更信我是因為心裡憋悶,他帶著討好,喝酒如水一般。
不知已經酒過三巡,他趴在桌上呼吸均勻,我從他膝蓋上掙脫開,按按哭疼的眼顧自出門。
遠遠看著太監把錦被裡的王女兒得運來,我心頭一緊,帶著帛巾急急跑開。
撤去掌燈女官,我仰頭看星空,和十多年前初見的一樣,璀璨閃爍。拉著帛巾,我傻傻的說,“帛巾,給我唱個曲吧,我的心太亂了。”
“娘娘,”
她抿抿嘴,自知勸我無用,嘆了口氣說,“好,娘娘就聽曲,寄心中愁思”
帛巾拉著寬袖,淺淺唱起,代悲白頭翁
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
洛陽女兒惜顏色,坐見落花長嘆息。
今年花開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
“等等!”我猛得朝天吸一口氣,長長吐出,問道,“帛巾,你知道你在唱什麼嗎?”
她眨眨眼,眼神裡帶著一絲苦澀道,“知道,帛巾就想唱出娘娘心裡的悲,悲過了,才能見著當年那個喜笑顏開的女子。”
又是一口濁氣,我難緩心中鬱悶,低語道,“那……繼續唱吧。”
已見松柏摧為薪,更聞桑田變成海
古人無復洛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紅顏子,應憐關死白頭翁
此翁白頭真可憐,伊昔紅顏美少年
撲哧,我聽得淚都笑了出來,“好一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更好的是那句,此翁白頭真可憐,伊昔紅顏美少年”拉著帛巾我不想讓她繼續唱,發問到,“陛下生的好看,不知白頭後是什麼摸樣。”
“自然是好模樣。”帛巾笑著和我說,我點點頭,“今夜太涼,扶我回去吧。”
帛巾悄悄嘆了一口氣,挽著我,像過去一樣往殿走去。
踏進宮
“她們真是驕縱慣了!”帛巾呵斥著,“偌大的宮內,竟沒人掌燈。”
我推開帛巾,按著太陽穴苦笑道,“今日就罷了吧,我實在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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