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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聲泠泠,紫苓抱著身子,淚流滿面。
“娘娘夢到太子殿下了?”寶珠問。
珍珠這時候也拿了燈,端茶來:“娘娘,夜裡涼,喝點熱茶吧。”
紫苓一動不動,對她二人之言是充耳不聞。
“要不,娘娘彈琴?”寶珠一邊給紫苓穿上衣服,一邊又道。
“娘娘一天沒吃東西,還是讓奴婢去傳膳吧,皇上吩咐御膳房給娘娘做了一些開胃的小菜。”珍珠忙也道。
“我不餓,你們下去吧。”紫苓說著,起身下床,想去華陽宮看看。
“娘娘去那裡?”珍珠寶珠見她往外廳去,忙又給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娘娘,外邊雨大,風吹得涼,娘娘還是進內室吧。”
“開啟門,我就看看。”紫苓道。
寶珠看了看珍珠,珍珠微微點頭,寶珠於是將門開啟一個小縫:“娘娘您看,北寒國許久沒下這麼大的雨了呢。”
外邊的雨勢很大,劈劈啪啪的打得花草搖來晃去,室內燭光又被風吹得忽明忽暗,如有鬼魅穿梭其間,很是赫人。
“娘娘,進去吧。”珍珠只覺得冷風徹骨,便道。
“啊!娘娘,今天皇上差人送來了幾本新書,娘娘快看看吧。”寶珠關了門,與珍珠一道,將紫苓攙到內室書桌旁。
紫苓只如木偶一般的任他們擺弄。
“娘娘的琴還沒收呢。”珍珠見紫苓怔怔的,也不伸手拿書,便指著一邊放在架上的琴道:“奴婢給娘娘焚香?”
“是啊是啊,娘娘還是給奴婢們彈一曲吧。”寶珠堆起笑,拉著紫苓。
紫苓搖頭,見了桌上的筆,伸手便拿了來。
“娘娘要作畫?”珍珠寶珠相視一笑,忙一個鋪紙一個研磨:“娘娘有幾日沒畫了呢。”
紫苓聽著窗外急促的雨聲,心有所觸動,隨手在紙上寫了幾行字,才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娘娘!”珍珠寶珠見紫苓彷彿不知道自己臉上是淚珠不斷似的,只在紙上寫了些她們看也看不明白的東西,忙拿手帕給紫苓擦。
紫苓丟了筆,捂著唇哽咽不停,最後索性靠在桌上,放聲大哭起來,喧囂的雨聲掩蓋了她聲嘶力竭的痛哭,紫荷宮彷彿也一如那沒有了主子的華陽宮一般,沉寂安靜,只有雨聲。
“娘娘。”珍珠寶珠心裡著慌,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拿著手帕也在一旁哭。
自從得知雲霄的噩耗,紫苓總在心裡壓抑著,每日還強顏歡笑的對著那些命婦小姐,幾乎就要崩潰了,今夜的雨讓她再也沒有顧慮,只想哭個痛快。
展御宸從御書房冒雨回到紫荷宮時,正見紫苓哭得不能自己,珍珠寶珠也是相對飲泣。
“皇上。。。。。。”珍珠寶珠見展御宸來了,忙擦了眼淚,止了哭聲。
展御宸見此,自知是紫苓心裡難過,便走到她身後輕輕抱起她:“哭吧,朕知道你怨朕。”
冰冷的身子被擁入溫暖的懷抱,紫苓知道是展御宸來了,淚卻落得更快:“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見他,我已經忍耐這麼久了不是嗎?”
展御宸只抱緊她不說話,雲霄滾下山崖,已是血肉模糊,她見了又如何?只更平添噩夢罷了。
紫苓頭埋進他懷裡,又怨又恨,雙手狠狠的捶打著他。
展御宸被她的眼淚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任她發洩,心為她揪得難受,忽回頭見了桌上的東西,眼裡閃過驚異,這難道就是紫苓從來不寫字的原因嗎?
“皇上,這是娘娘剛寫的,不知道是些什麼,才落了筆娘娘就哭了。”站在後邊的珍珠寶珠見展御宸盯著桌上的紙看,忙道。
展御宸拿起細看,只見上有幾行奇怪的文字:
驟雨落簷滴滴涼,疾風透窗縷縷寒。
嬌兒聲聲喚驚恐,儂聞寸寸斷肝腸。
夢裡常恐血染襟,醒時多恨生死茫。
挑燈奉茶侍女嘆:焚香設案解歡暢?
心有憂思愁滿腔,眼含苦淚哽咽繁。
蘭宮菽房夜倍悽,瑤琴琵琶那堪彈!
一些字他認識,一些不認識的可以對照前後的字猜出來,大致上他是明白她寫的什麼,但是若這些字沒有串聯在一起,那麼他恐怕也是無從猜起啊。
“皇上,娘娘寫的什麼?”寶珠問。
“所謂天書就是這般模樣嗎?”展御宸笑,卻不達眼底,紫苓看書分明是沒有任何的阻礙,寫出來的字為何這樣的大大不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