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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房間裡只有摔東西的聲音,卻連半點人聲都沒有。窒息的空氣裡,隨著臥室門口那一聲清脆的響亮開始,所有能撂倒在地的都無能倖免。響動之後,是長久的沉默,也是碎碗片因為反作用力不斷在吸附著新鮮血液的自我保護過程。最後,碎碗片獲得了自由,被用力扔在了沙發上。“哐”的一聲,門擋住了房內那一抹苦笑,那一抹痛苦,那一抹落寞,果真不需要多麻煩,事情就這樣如願的成了定局了。她不會再回來了,他了解她,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這下三爛的方式。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打掃,房間終於恢復了秩序,只是看著垃圾桶裡的那發乾發黴的粉絲和那零碎的碗片,電腦桌上那破碎了的照片,林牧越恨不得再一次把自己千刀萬剮。
許久沒登陸QQ了,開啟卻發現老婆那一欄已經空了,一個零字徹底凝固在那兒。心“噌”的一下子又低落到了谷底,或許她選擇了遺忘。是啊,誰遇上了這樣的事,還願意去回想啊,但他還是想看看她的現狀,透過空間日誌,透過空間心情。林牧越熟練地在精確查詢框內輸了QQ號,開啟空間,卻不曾更新,且以前的空間日誌也蕩然無存了。他的自責,他的悔意又湧了上來,他明白,那次,他徹底傷害了她。
晚上八點左右,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上線了。林牧越笑了,網路還是讓他搜尋到她的影子了,然而轉瞬間痛又襲上了眉宇。她選擇了把他徹底刪除在她的生活之外,她的人生不想再與他有什麼瓜葛了。自己種下的罪,就該自己嘗。既然她選擇了遺忘,或許他就不該再去觸碰她那正在慢慢癒合的傷口,不該再自私的把本該自己承受的懲罰給她。但是,他真的好想好想她,那段日子以來的思念,此刻,看著這頭像,更似決堤般,蜂湧而來。當時是去年三月,現在已是今年十月了,或許她已經忘了。或許她忘了更好,這樣就不需要跟他一樣日夜受煎熬了。但是他又很害怕他忘了他,因為此刻他真的好想和盤托出,好想說出其實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這一切都是他故意安排給她看的。想想這幾個月來過著的無愛的痛苦婚姻,人前裝笑,人後落寞的日子,他真的好想此刻就擁抱上她心中的人兒。他要讓她知道,在自己獲得自由的那一刻,他立刻就回來了。
他想挽回她,心在強烈地吶喊著。然而,該說什麼呢?當初他加她QQ時,她回了一句,你是?他反問了一句你不認識我,就這樣他們除了在輔修課上聊天,晚上回來也開始聊天了。如果說一句你是,她或許會當他是陌生人然後聊起來,也或許她還記得這頭像這暱稱。
忐忑不安地把“你是”發了出去,然後對方愣是丟了一根刺過來。充滿不耐煩地字兒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然而,卻有一抹高興,原來她還記得他。因為他了解她,她對陌生人是不會說話如此衝的。你不認識我?換來得仍然是深深的諷刺。他決定坦白了,他承認是自己在假裝,他承認自己還忘不了她。然而承認後,回應他的卻是沒有動靜的寒夜。望著螢幕,等待著回覆,然而直到腳凍得冰冷冰冷,直到時間已經停留在了一點,對話方塊裡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靜。
寒,不願再理他了。他,林牧越,徹底地完了。
第五章 富裕乞丐
冬天的雨,似乎總是讓人這麼的心寒,第二天下午,林牧越撐著傘一個人機械地在街上走著,忖著自己的人生正如這心寒的雨一樣讓人是那麼的萬般無奈,思著為什麼原本的富裕回來了,可愛情卻偏偏丟了。無論怎麼思,怎麼忖,似乎都猜不透,於是林牧越想到了酒,想到了要去買醉。
白天的酒吧冷冷清清,只有吧檯那兒站著一個人。林牧越走了進去,撇開那人的狐疑,低著頭點了一瓶威士忌。其實,他並不會喝酒,一杯才下肚,神經就開始恍惚了。他習慣性地摸索著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去,然傳來的照舊是一句冷冰冰的官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果然還是一樣的!”林牧越不由地苦笑,悠悠地放下手機,順勢拿起酒杯又是一杯下肚,緊接著又一杯。一杯又一杯,瓶子空了,他又笑了,抬起大拇指,對著自己猛搖,讚歎著自己的好酒力。
“親愛的,我來幫你了。”此時,門外響起了清脆的女聲。這聲音很是熟悉,林牧越記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聽過,似乎又是時常聽到,但偏偏此刻昏昏沉沉的腦子硬是給不了他準確的資訊,只好緩緩的抬頭轉向了門口,看了看了出現在門口的人兒。真的好熟悉,是誰呢?想不起來了,真的想不起來了,對著門口的人兒笑了笑,又轉過身對著吧檯說了聲:“帥哥,再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