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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午後,還是寧靜的讓人不可思議,溫厚的夕陽將城池籠於懷中,彷彿是暴風雨來臨的最後一道防線。紫蓮晃動手中的茶盞,盞中的碧水便泛起一絲漣漪,微不可查。
忽的,“吱呀”一聲自門口傳來,在迷醉人心的夕陽中著實有些措不及防。杯盞微微一傾,一滴水漏了出來,撒在鋪著墨色錦緞的機上'www。87book。com',綻放開來的樣子甚是刺目。
剛抬起頭,婉兒溫雅的眉眼便映入眼簾,見她滿目歡喜的樣子,自己也不禁跟著勾起嘴角。
“我聽說蓮姑娘到了京城,便急忙從江南趕了過來。”
兩姐妹相見,自是拉了手兒,從太陽西斜直聊到月上梢頭。只是,對於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婉兒竟然一無所知。於是原本從婉兒那裡打探慕雪山莊的想法也只好作罷。
婉兒也就這一夜有說不完的話,後來的日子又變回原來沉默溫婉的樣子,總是泡一壺碧螺,而後捧了絲線繃子,一繡就是一整天。
程君鋒仍然每日往宮裡頭去,而那個被喚作洪叔的白鬚老者井井有條的打理著府上的一切,總是和藹可親的模樣,可要與他細說些什麼,他卻總以有事推脫。
紫蓮看著京城似乎終年不變的漫天夕陽,越看越覺得不詳,心中簡直壓抑透了。雕樑畫棟的屋子就像一個黃金做的籠子,將她們兩人困在其中,甚至得不到外邊半點訊息。
婉兒卻似乎很是習慣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的品茶繡花。
紫蓮終於按耐不住了,心道不成,自己不能不明不白就被囚禁,今夜定要尋個空隙出去轉轉,哪怕打探得白雪卿的平安,能夠安心也好。
這麼想著便也這麼做了,紫蓮弄了套家丁的衣裳,又偷了婉兒的腰牌,假裝成婉兒的奴僕異常輕鬆的出了王府。方出了那華麗的院子,只覺空氣都多了幾分自由的味道,紫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便尋著記憶朝街市的方向走去。
可是,越走卻越覺不對勁,原本繁華的街道空無一人,街邊的屋子店鋪全都大門緊閉。耳畔沒有一點人聲,只有夏夜草叢裡窸窸窣窣的蟲鳴。一時間竟錯覺自己正置身於一座空城中。
思忖間,忽聞得腳步聲自夜空裡傳來,那腳步聲沉穩有力,整齊劃一,彷彿是鐵蹄擊打著路面。循聲望去,果然見一隊士兵模樣的男子向這邊走來。終是見到了人影,紫蓮不禁興奮,忙跑過去想問個究竟。可才剛靠近就被那群人不由分說的壓跪在地上。
“何人夜裡擅自外出,受何人差遣,從實招來!”為首的男子,一臉的凶神惡煞。
“我只是出來走走,你們抓錯人了。”紫蓮忙一面解釋,一面陪著小心。
“抓的就是你,宵禁期間擅自外出者,按律當斬。”那人完全不為所動,揮起手中的刀就朝紫蓮頸項間砍去。
無奈雙手都被人壓住,紫蓮便是想掙扎也動彈不得,只好閉了眼,等那刀落下。
奇怪的是,耳畔聽得一聲鐵器相撞的聲響,卻並無疼痛傳來。小心的睜了眼,見一黑衣男子單膝跪於面前。手中的玄鐵劍生生接下了方才一刀。另一隻手則舉著一方鎏金的紫檀木牌,與自己從婉兒那裡偷來的一模一樣。這才懊悔著方才一時情急,竟然忘了這一遭。
“睿王府。”揮刀的男子緩緩念著牌子上的小楷,竟是意味不明的語氣。“為何於夜間暗自行動,莫不是有什麼蹊蹺。”
黑衣男子卻不語。
“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只是睿王府裡的奴僕。”男子話語中滿是狠戾,又揮起大刀,黑衣男子卻先他一步,在紫蓮眼神還未及看清之際已一劍插入那人右臂。那人一聲慘叫,大刀落地。旁邊幾人看情勢不對便圍攻起這人來,於是幾個黑影於夜色裡打得不可開交,看得紫蓮頭暈腦脹,只在心裡把那黑衣人罵了幾個來回。“真是個木頭,隨便編個理由不就行了。”
“何人在此喧譁?”總算是來了救星,紫蓮心裡這般想著,拍了拍裙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卻見眼前一隊人馬皆是墨色錦緞,為首的男子騎一匹雪色的高頭駿馬,眉目間盡顯風流,一柄摺扇搖曳生姿,正是程君鋒。
纏鬥中的幾人一見是他,忙停了下來,皆單膝跪地。“參見睿王!”
程君鋒看了看紫蓮又看了看那黑衣人,轉而對那群士兵的頭目說道:“我府中家丁可是犯了哪條律法?”
“此二人宵禁期間私自外出,按律當斬。”
“宵禁?我怎的不知,是陛下的旨意?”程君鋒壓低了馬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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