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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林成並沒有如菩提大師預測的那樣昏倒。就這樣直挺挺的跪在林知府的棺材前,跪到天明。
當夜色已經黑的似乎已經黑到極點時,超度的和尚也已靜坐著,似乎睡著了,夜風起,吹佛起靈堂的垂掛著的白色布幔。如幽靈般的在靈堂飄動著,燭光也在夜風中不定的搖曳著,忽明忽暗。白色的布幔,黑色的棺材,忽明忽暗的燭光。還有寺廟裡此起彼伏的蟲鳴聲,給這夏夜增添了詭異和恐怖。在門口護衛林成的那幾個大內高手,都不禁汗毛倒豎。林成卻絲毫無所覺。而是恍恍惚惚中似乎聽見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聲音有些飄忽,彷彿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細細一聽,發現這聲音如此的熟悉,是久違了七年的爺爺呼喚自己的聲音。
林成抬頭四望,只看見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如幽靈般飄動的白布幔中,林知府赫然立在了黑黑的棺材前,正一如既往的慈祥的望著自己。只是林知府的身影看著有些飄忽,彷彿隨時就會消失而去。
林成想叫聲爺爺,想和林知府說說自己心中還未來得及和他說的千言萬語,可是嗓子的刺痛感,林成條件反射的用左手撫摸自己的脖子,使得林成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經難發一言了。
林知府似乎看出林成嗓子的不舒服。
於是恍然中林成就又聽見林知府關切的聲音:“成兒,你怎麼了?嗓子不舒服?”
林成再次看向了林知府,看著林知府眼中的濃濃的關切,在心裡頭回答道:“爺爺,我沒事,就是最近沒休息好,嗓子啞了。”
可是林知府顯然聽見了林成在心裡默說的話。
林成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林知府道:“成兒,那就別開口說話,你在心裡默唸就可以了,我能聽得見。”
林成腹語道:“爺爺,孫兒不孝,這麼些年為了自己的周遊之夢,而沒能留在你的跟前盡孝。”說完,林成就猛地磕起頭來。
門衛的侍衛聽見林成的磕頭聲,猶豫著要不要進來阻止林成,萬一林成出了啥事,上面的人怪罪下來,自己恐怕承擔不起。可是想想林成心裡頭因沒能在林知府跟前盡孝而產生的愧疚之情,要是不讓林成透過磕頭的方式來減輕些,恐怕林成從此以往,再也不能釋懷了。想來想去,終究沒進去阻止林成。
而林知府看見林成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如此用力的磕頭,不過幾下林成的額頭就已經一片淤青了。
林知府焦急地飄向林成,想要扶起林成,可是,原本想要握住林成肩膀的手,卻別林成的肩膀穿透而過。林知府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不過就是一抹孤魂,是一個虛無的存在,見林成還在繼續用力的磕頭,林知府焦急的道:“成兒,快別磕頭了,好好的和爺爺說說話,爺爺的時間不多了。爺爺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你這樣磕頭的爺爺怎麼和你好好的說話。”
林成這才停止了磕頭,再次抬頭時,額頭已經一片血紅了。地板上也染上了血紅,在飄忽不定的燭光中,顯得詭異極了。
林成看著此刻已然站在自己跟前的林知府,伸手想要握住林知府那雙扶著自己長大的那雙手,可是卻發現握住的不過是一團虛無。
林成愕然,這才想起林知府已經離世的,正無聲無息的躺在眼前的棺材裡,而眼前的老人應該是林知府的魂靈。
林知府道“成兒,如今爺爺,已經是一抹孤魂了。本早該離去的。可是爺爺,想再看看你,於是硬是留到了今天。成兒不要為這些年沒能在爺爺跟前盡孝而感到愧疚。成兒,男兒志在四方的,更何況,你這些年雖然沒能盡孝在爺爺的跟前,但你每到一個地方總會寫信給爺爺,問候爺爺,給爺爺講述你一路的所見所聞所歷,每次收到你厚厚的家事,看著家書上你在字裡行間流露出的對爺爺的思念和關懷,爺爺就不感到孤單,爺爺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孫兒在牽掛著我。而且你描寫的是那樣的詳細,每次看著你的家書,我就感覺我們爺孫倆似乎從未分開過,我似乎是隨你們一併出去在廣闊的天地中自由馳騁了,陪你經歷路途中的每一件事。成兒,爺爺壽限到了,是時候該走了,這一輩子能得你這個孫兒,爺爺已經無憾了,如今見你已經長高了,長大了,成熟了,不再是個小男孩了,而已然是可以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了。爺爺這就放心了。”
林成道:“可是爺爺,你還沒看著孫兒成親,你還沒看見孫兒成為父親?”
林知府道:“是啊,爺爺多想親手操辦你和清婉公主的婚事啊,這樣我到地下見到她的生父,也好告訴他這個好訊息。可是歲月不饒人啊。爺爺現在後悔,為什麼沒在年初就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