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說話口齒不清。

“什麼？”他回身好奇地望著她，“在哪裡？”

影用手捂嘴不停地吸氣，笑得燙得眼淚都有些撐不住要掉下去。好容易嚥下去了她拍著胸口，大喘氣，“我說……它吹得不是挺好看的。”

“你是說它？”希慕抓著那薄紗，“為什麼女生都喜歡這樣的。”

影惡狠狠地攪動著手裡的粥，如夢似幻的聲音也有了力度。“輕盈還這般透明。風吹起來的時候不是很美嗎？”

“怎麼？這粥得罪你了？”

“沒有啦。很燙。”影翻身站起，腿一軟，踉蹌了一下。

“喂，你小心點。”長手一伸剛好能夠拉住她。影撇了撇嘴，坐到了窗臺上。“我沒有坐在床上吃飯的習慣。”

“哦。”希慕端起了她的碗。她兩手支撐著跳上了窗臺，笑望著他。

“你為什麼喜歡坐在這個位置？”

影沉默，片刻後伸手指著視窗下邊那棵桂樹。“以前我們一家人最喜歡在這棵樹下乘涼。在這裡聽到了很多故事，很多的……”她哽咽，隨即沉默。“八月桂花開的時候我送你幾斤桂花，如何？”

“你家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她猛地回過頭，看著他，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別開了眼。她只是黯然一垂眸，他淡然一笑，“對不起。”

她依舊沉默，挖了一勺粥往嘴裡送。不知道為何喉嚨好痛，咽不下。哽在喉間。有苦澀的淚合著粥一起嚥下。她只是側頭，長髮遮住她的臉頰。她只是想要掩飾卻不知道為何。手停止攪動，呆呆地望著那粥。淚水滴落，悄無聲息。

希慕發愣，良久之後奪了她手上的碗。輕擁著她入懷。什麼都不問，只是這樣靜靜地抱著她。靜靜的，只聽見她窸窸窣窣的吸鼻子的聲音。漸漸的她伸手環住他的腰。哭聲漸漸變大，歇斯底里。

漸漸的哭聲停止，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只一鬆手，她軟軟的身子傾倒。趕緊伸手扶住，只看見她蒼白的臉，猶帶著淚痕。緊閉的雙眼，平穩的呼吸。他伸手，眼角的那滴淚珠還帶著溫度。她的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那般脆弱需要支援。

在他懷裡哭到睡著。是第一次，她沒有想過原來他的懷抱這麼溫暖，這麼安全。

看著她沉睡的臉，他有些不知所措。騙得了所有人卻騙不了自己，心裡的痛是真實的，因她的痛而痛。

“究竟是什麼，讓你這麼痛苦？”他的聲音低沉，在這沉寂的夜，更像是一聲從未有過的嘆息。守著她，安靜的她，卻安靜的讓人心疼。

晨光灑下的時候。她轉醒，眼皮好重，睜開眼，好酸澀。翻身坐起，看見了一側和衣而眠的他。陡然間想起了昨晚，一剎那間，心亂如麻。站起身，衝入浴室，看著鏡子前面，眼袋無比沉重的自己，還有難以置信的表情。輕輕咳了一聲，然後收拾了一下表情，清水拍了拍臉頰，還有頭髮。

輕輕地抓了抓頭髮，開了門。門外，他依窗而站，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有些尷尬，垂眸看著自己的腳。

他倒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上前抹了一下她的額頭。“好些沒？頭還重嗎？”

“沒事了。”心裡的忐忑這一刻安心了許多。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讓我抱一下。”她只是想要證實一下，她是否為感覺到安心。望著懷裡的她，他低頭靠著她的肩。“對不起，我知道不該再問，可是可不可以告訴我，在你準備好的時候。”

“謝謝。”她只是緊緊抱著他。卻沒有淚，也許是哭夠了，也許是他的懷抱讓她暫時忘了哭。因為很溫暖，所以不哭。

用過早飯，送他出門。“今天我有事，你不用等我吃飯。”

“會很遲迴來嗎？”這一幕，她怎麼覺得像是妻子送丈夫出門上班？慣性地問出口之後，她連忙改口，“知道了，沒事了。”

“恩。”他答應著，開了車門。

她伸手關門，淡淡的笑，讓她腫脹的眼有了些許光彩。她開口，聲音有些哽咽，“開車小心！”

於是有那麼一瞬，他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開車離去。

收拾好之後，剛想著要出門，卻聽見阿姨在樓下叫她。出門一看，見是希媽媽。

影抓著包包走下樓。看著正在吃早飯的希媽媽，笑問，“希媽媽，你怎麼這麼早來？”

“恩，我來事有事找你啦。沒吃早飯過來的，你吃過沒？”

“吃過了，希媽媽有什麼事嗎？”影在她對面坐下，將包包放到了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