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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嬉笑,將話茬撩開,“和管家,外頭天寒地凍的,方才您還要我們好生伺候小姐,莫要讓小姐受寒,眨眼功夫您怎就給忘了?”
老管家一拍腦門,心中悔意頓生,“都怪我這忘事兒的老頭子,叫小姐喝了寒風,該罵該罵!小姐快往府裡去,快往府裡去!”
和老忙忙招呼著將何瑾往院子裡請,一路上又同何瑾說了許多暖心的話,惹得何瑾眼中酸脹,幾度險些掉下淚珠子。
璇魚,竹汀還有豆黃去了院子裡收拾行李,何瑾身邊僅留下妙珠一丫鬟伺候。由和管家領著,何瑾同妙珠,一起去了國公府大廳,尋外祖去。
還未進大廳,就聽一陣熟悉笑聲傳出。何瑾不解看向和老:“和管家,府中可是來人了?”
和老皺眉思慮了一會兒,笑道:“回小姐,今兒個杜大人同杜公子來了,說是要回謝老爺前些天命人送去杜府的藥方及補品。”說起這事和老也不免迷糊,“老奴正是納悶,老爺近日並未遣人去杜府送禮,杜大人這番話未免有些奇怪。。。。。。”
未聽和老將話說完,何瑾便心道不妙,止步正打算回頭,就聞屋內傳出一聲喚:“可是瑾之回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二章
何瑾硬著頭皮進了屋,大廳主位上一左一右坐著的都是她敬重的兩位長輩,右為何瑾外祖,陸韻之,左為何瑾前世的公爹,杜徵。
主座左手側下方的次席上坐著一青裳公子,舉止蕭蕭肅肅,氣質清逸,姿容俊秀安詳,但眉宇間藏著一抹不易覺察的倦意,他端坐在席位上唇瓣淡淡含笑,這溫潤如玉的公子正是杜墨洳。
何瑾俯身行禮,“瑾之拜見外祖,杜伯父。”而後她起身,看向杜墨洳,曾經朝夕相處的面容此時就在不遠處,何瑾心中泛起一股繁雜的思緒,她的聲音不覺也變得有些僵硬,“何瑾,見過杜公子。”
杜墨洳看向何瑾臉色微變,起身俄而拱手回禮。
何瑾垂首望地,默不作聲的在陸韻之身旁坐下,肚裡心思飛轉。
杜徵笑道:“許久未見,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像個大姑娘了。”
“伯父誇讚了。”何瑾笑笑,再次垂下了眸子。
陸韻之瞧孫女模樣反常,以為是何瑾身子不適,忙關切問道:“瑾之,可是哪兒不適?”
因陸韻之的話,杜墨洳也朝盯著腳尖寡言的何瑾視了去,他眼神微微暗藏著些許瞧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目光投來,何瑾只覺坐如針氈,她頭頂如剛潑涼水又吹了寒風般陣陣發憷,有種被人瞧透了的無措感在何瑾心頭蔓延。
杜墨洳是何等的聰明人,何瑾暗忖自己送藥方的事兒已給杜墨洳瞧出,她又羞又急,只想躲了去,便接下陸韻之話茬,只道自己受了寒,略感暈眩。
陸韻之瞧出何瑾的心思卻不拆穿,只是讓妙珠扶何瑾回院子了。
何瑾行禮做辭,只到邁出門欄走到瞧不見的地方,何瑾都覺有一道視線粘膩在自己背脊上,那視線裡藏著的猜不透的探究之意讓她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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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到院門前,璇魚便抱著暖爐迎了出來,而後擋在何瑾身前,給其避去風寒,開道進屋。
屋中燃著炭火,很是暖和。
何瑾兩頰微微凍紅,她由著幾個丫鬟梳理一番後換去了衣物,剛尋了處坐下,無數的思慮便連綿不斷的冒上了她的心頭。
何瑾畏寒,冷風一吹卻叫她清醒了頭腦,她有甚好羞惱的,既然決心不去打攪杜墨洳就得消著這份心思,何瑾微微一嘆,只惱自個兒重生一次,別的不長進竟又有了那些個無用的女兒念想。
又思慮了會兒,何瑾逐漸沉下心來,沒再多想,接過竹汀遞來的茶杯,她靜心吃了口茶,去了去身上寒氣,也一併去除了心底的浮躁心思。
陸韻之尋來時,何瑾正坐在軟榻上品讀《周武亂》。
丫鬟恭敬地給陸韻之撩起簾子,何瑾見其立馬下榻相迎,“外祖!”
何瑾舅父舅母攜著陸榮軒回了舅母孃家旁晚才歸,眼下國公府裡就剩祖孫二人。
何瑾思念外祖,尚為長開的小臉上笑意盈盈,恨不得臉肚子裡都在笑。
陸韻之摸摸何瑾的腦袋瓜子,又由何瑾牽至坐榻上。
丫鬟端來的熱茶也給何瑾接了去,她眉眼彎彎,瞧得人直樂呵,“外祖,屋外涼,快吃口茶暖和暖和。”
陸韻之雙鬢銀絲耀眼,臉上肌膚微微耷拉著,到了冬日,老者肌膚愈加乾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