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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謀算了。
在這何府中何瑾可以說是無依無靠,真正在何府後院裡說得上話的還是安氏,此時與她對著來倒不如收斂鋒芒讓敵人掉以輕心。
看在外祖的面子上,何晏黎定不會讓僕人將何瑾欺了去,再者還有許媽媽照應著,何瑾在府中的日子必不會同前世一般難熬,頂多是叫那些長舌的奴婢撿些閒話說是非,倒也無足輕重,無事時拾掇幾句聽聽,也可樂上一樂。
這般思慮著,何瑾也就將這愛哭鼻子的模樣裝得更真切了幾分,安氏沒說幾句,她就又惹紅了眼,作勢就要掉金豆子。
勸也勸不住,惱得安氏心中煩不勝煩,不自覺中真把何瑾當成了愛哭鬧的孩童,偽裝精美的面容上也有了一絲龜裂,心中放下了警惕,面上也就鬆懈了,多言語了幾句,安氏就領著何婉回去了。
瞧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何瑾揉了揉臉,將那僵硬虛假的笑意卸下。眸中如深潭,神色莫測。
來了這麼久,安氏卻是一句幫襯三姨娘的話都沒有,何瑾接過璇魚遞來的帕子,抹去臉上的淚漬,心中盤算這三姨娘恐是平日裡為非作歹胡鬧慣了,得罪了安氏心中也沒個譜,指不定安氏還想借著這風口將三姨娘攆走呢。
何瑾冷笑,略帶嘲諷地思量著,那安氏怕也只是想想罷了,自己都瞧出來的事,安氏又怎會心中個計較。
徐姨娘這麼多年惹出的的事哪一件不都給她那老奸巨猾的爹爹給兜下了,雖然只是個六品芝麻官,佔的卻是一肥差,何晏黎表面正直凌然,暗地裡不知借徐安的手收攬了多少汙銀,莫說何晏黎有把柄在那徐安手中攥著,且道沒了那徐安,何晏黎哪來的銀子去巴結那些權臣。
徐氏小戶出生不論,其父更是出了名的貪財好色,徐氏雖是長了一副好樣貌,內裡卻是粗鄙不堪,吐出的話都挑揀不出句乾淨的。
何府多女,唯一的兒子是何晏黎清苦時與貧婦所生,何晏黎高中入仕後就立即修書休妻,當年他更是不願將大兒子領回府中叫人笑話,叫人拿他過去窮苦的事兒嚼舌根。
大公子何筱,自幼在窮鄉僻壤長大,雖勤苦讀書,卻也讓何晏黎瞧不上眼。若不是何府多年不得男丁,何瑾母親執意將大公子何筱接回,何晏黎這獨子恐是至今仍以編制草鞋為生。
何晏黎心中不喜徐氏的俗媚,娶徐氏等粗俗之人為妾,何晏黎更是被同僚暗中嘲笑。若是讓徐氏在這缺子多女的當口生下個兒子,那豈不是更加貽笑大方了,何晏黎丟不起那人,故,他多年都未近徐氏的身子,但礙於徐安這層關係卻是對徐氏處處忍讓。就是此次徐氏受罰,他都是撿的輕的。
想至此處,何瑾神色黯下幾分,何晏黎饒了徐氏,她心中卻是記下了這筆賬,來日定要她一併還來。
憶起方才何婉那雙含笑試探,老成持重的眸子,何瑾眉心又一緊蹙。
妙珠嬉笑著端來茶水,調皮道:“可憐我家姑娘流下的淚珠子都快積成河了!且喝些茶潤潤吧。”
何瑾被鬼靈精怪的妙珠逗樂了,扮出豁然憬悟的樣子,道:“就說沒講道幾句,竟是口乾舌燥了。給妙珠你這一說,方知是給哭出來的!”
妙珠笑,“可不是,小姐,奴婢同您說,”妙珠瞧了眼璇魚,故作神秘地湊到了何瑾耳邊,小聲道:“方才璇魚姐姐瞧您淚珠子滾滾得下,自個兒也偷偷跟著抹眼角呢!”
璇魚伺候在一旁,見妙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著自己溜溜直轉,心底就知沒好事,聽妙珠這番講道立馬瞪眼,嗔怪道:“好你個小蹄子,竟玩鬧到小姐面前了,瞧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璇魚揚手就朝妙珠追了去,方至門前就撞上了端著糕點進屋的竹汀,兩人繞著竹汀你追我打,竹汀在中間端著食盤左右為難,一面又要護著手中糕點,幾次險些叫那兩人打翻了食盤。
瞧這三人打鬧,何瑾撐著腦袋揚唇笑開,心中鬱氣恍然散去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改
夜深,倚翠神色緊張地守在後院入處。晚風襲人,躲在樹後的女子連連搓手跺腳驅趕寒意。
倏地,何府院牆外傳來一聲貓叫,倚翠思慮了會兒,將手放到嘴邊,似模似樣的學了聲叫。
院外叫聲再起,連著三聲,有短促停歇。
倚翠捋了捋被寒風吹亂的鬢髮,小跑去開了院門。
木門在靜寂的夜晚中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倚翠還未看清來人就叫人緊緊的圈入了懷中。
黑衣男子麵皮白嫩唇色硃紅,他手指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