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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生跑過來，跟她說了兩句，她們三人便要跟那男生走。我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我知道她們要幹什麼，她身後的兩個男生已經抄起球棒。

“放手！”她瞪著我，空中的火藥味甚濃。

“你受傷了！”不記得以前說過的話了，不想對我守信了？

“放手！”她逼人的氣又散發了。如果我再不放手，她很可能廢了我的手。

“不放！”受了傷還要打架。

她突然冷笑一聲，氣勢一下降下去。揚起另一隻手指向小蘭，“捧她！”

我沒聽明白，她身後三個人衝向小蘭，一聲哀呼讓冰水從頭將我澆灌，從心冷出身體。一直以來，我覺得她很有正義感有愛心，每次打架都不會是她任性妄意所致，她不可能傷害無辜。小蘭是無辜的。

她沒有愧疚，冷酷無情的眼神，吊起的邪惡的嘴角，嗜血的野性，她是惡魔的化身。冰冷的視線移到我身上，詭異的眼神讓我停止了呼吸，心像被隻手抓緊，稍有不甚我將灰飛煙滅。這個是她嗎？這樣的她是她嗎？

“子，啊子科。”小蘭的呼救讓我緩過神來，緊閉雙眼，僵硬的手漸漸鬆開，小蘭的哀呼聲也停止。

“這就是你的選擇？”剛才的詭異一瞬即逝，她恢復平常的神態，只有聲音裡有一絲不穩。

什麼選擇？我剛想開口問她，她轉身走了，那三個男生跟上。堤前的路燈照亮我的視野，照亮著她的背影，冷清的，孤寂的，有點悽美，有點…受傷…嗎？

她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要去打架？為什麼故意在我面前打小蘭？為什麼會說那句話？帶小蘭進院後這幾個問題一直在腦海盤旋，可以直到第二天早上仍一無所獲。

“子科，你一整晚沒睡不要緊嗎？其實我沒傷那麼重啦，你還硬要我住院。”小蘭多是皮外傷，手上有兩處包著繃帶，躺在病床上的她還在擔心我。

“對不起。”我真是混蛋！可是…“你別怪我的學生，要怪就怪我，是我沒教好她們。”是我，徐安是因為我才遷怒於你的。

“什麼嘛，你幹嘛道歉呢。我誰都不怪啦，你是校長，有你的難處，可是不要把錯都推到你身上，你做得很棒了。而且我還要感謝她呢，沒她這樣你也不會陪了我一晚上！”她沒有覺得委屈，昨晚到現在也沒換怨過一句，上藥時明明很疼，咬破了唇也不哭出聲。

小蘭，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體貼人，你越這樣我心裡越不好受。

“不要在這一臉鬱悶啦，已經天亮了，快去準備去學校了。我一個人沒事的，等一下我會打電話去請假。”

“好，我下班就來看你。”本想說我請假陪她，開口卻是這句。我的身體，已經開始害怕再跟她相處了，因為看見她，只會讓自己想著自己的所做所為，將來要是她知道了這些事，還會咬著唇忍痛對我說沒關係嗎？會的，是小蘭就會的，也會讓我覺得自己卑賤。

沉重的腳步一下一下印在長長的走廊，就像我沉甸甸的心。聽到金屬跟玻璃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幾個人跟一個護士被人從病房裡轟出門外，裡面的人暴跳如雷，情緒激動的大吼，“我說了不吃就不吃！滾！”

那聲音…

“校長？”有人叫我。

我定眼一看，被轟出來的人是葉耀跟昨天那三個男生？護士小姐把剛才嚇得花容失色的氣全撒我身上，“你是她的校長？怎麼把學生教成這樣，沒見過這麼任何習鑽的女生！還跟人家打架，你們看不住就該把她關起來啊！我看她那麼精神還能摔東西，也不用住院了！什麼人，自以…啊！”護士小姐哭著跑開。

“校長，幹嘛動手打她，手都髒都髒了。”葉耀面無表情的說。

我收放著手掌，昨晚沒睡，沒什麼力氣了。我走近剛才她們出來的房門，被葉耀攔住。“你要進去？”

“對。”有什麼不對嗎？

“你確定嗎？我是說，我先跟你說件事，你聽了以後想進去再進去。”她很少對我露出撲克臉，加上這次，兩次。

她讓那三個男生先走了，背靠牆看著我不說話。

我不耐煩，“什麼事？”我要進去看她。

“安安的傷，是這個星期一那天晚上自己跑去惹一群痞子被打的。”

“就這事？”我越過她要去開門，她又攔住我質問，“星期一你做過什麼！”

“做什…”難道是，那天跟小蘭在公園遇到豔豔，她說徐安也在那！還有昨天…這，是這事？

看著我的臉色千變萬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