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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將臉埋進她頸窩,聲音悶悶地傳來,“我也是一樣。”
“可是翩翩有個不負責任的媽咪,不能再有這樣的爹地。”
“那你就做個負責任的媽咪。”
“子臣……”
“別說了,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找醫生談談。”
走出病房,紀子臣抹了把臉,看看手背上的血液已經凝結,於是也不去管它,跟醫生談完了手術事宜,又打了電話去利萱那裡哄翩翩,回到自己的病房,一開門,他這才覺得腿腳發軟,渾身開始冒冷汗。
他靠著牆慢慢滑到地板上,咬牙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倒下去,一定要堅持。
一個星期之後,手術如期進行,紀子臣一直送到了手術室的門口,看著自己心愛的妻子被一步步推進去,他這才體驗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臨進去那一刻,薛楚突然附在他耳邊說:“我愛你。”
那樣高的一個人,瞬間癱軟在地上。一整個下午,他都一動不動坐在手術室門前,任憑利萱如何勸說,都不肯挪動半分。
彷彿是有預感一般,薛楚終究沒有被推出手術室,而是直接去了重症監護病房,醫生說術中出血太多,情況危殆,下了病危通知書。
整整一個星期的堅持在瞬間崩潰,紀子臣聽了醫生的話,一句話沒說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已是48小時之後。
病房裡空空如也,紀子臣木然地走下病床,赤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路都有護士在他耳邊說話,可是他什麼也聽不見。
到了熟悉的病房門前,他的手劇烈顫抖著,害怕一推開門,那個摯愛的人早已不在。
門開了,床上卻空蕩蕩的,他後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張空的病床,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楚楚……”他哭著撲倒在地,淚水順著臉頰流到冰冷的地面,瞬即消失不見。
心頭彷彿穿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任再多的眼淚也無法填滿,這一輩子的紛紛擾擾、糾糾纏纏,竟就這樣無言地了結了麼?
而連她最後一面,他竟然都無法得見,他痛恨自己的沒用,讓她承受了四年孤寂的苦楚,現在又孤伶伶地一個人離去。
“紀先生,你先別激動,你太太她沒事,在隔壁病房呢。”這一句話彷彿救命稻草一般,霎時間解放了紀子臣的呼吸,要不然他險些以為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跑到隔壁病房,砰地一頭撞進去。
兩個女人正坐在床上聊天,見到他嘴都張得老大。
“楚楚……”他貪婪地看著那個一頭長卷發的女人,簡直覺得她是世上最美麗的女子。
“咳。”她被口水嗆到,捂著胸口咳了半晌,才指著他道,“你幹嘛這副鬼樣子,好像死了老婆似的。”
“你沒死?”他一個箭步衝到床邊,摸了摸她的臉,然後又在她身上到處亂摸。
“喂,你幹嘛呢,萱萱還在誒。”薛楚沒好氣地拉住他的手,“你才睡了兩天就睡糊塗了?”
“太好了,楚楚,你嚇死我了。”他驀地一把摟住她,裹緊她瘦弱的身子骨,深深地吸取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好痛,紀子臣,你想勒死我啊,我剛剛做完手術啊。”薛楚哇哇亂叫著,紀子臣卻怎樣都不肯鬆手,不過力道倒是輕了不少。
“咳,我先出去了。”利萱識相地把房間留給了兩個死而復生的人。
紀子臣坐到床上,又把薛楚上下看了個遍,才安心地復又將她摟進懷中:“我剛才差點沒嚇死,你換房間也不告訴我一聲。”
“你又沒醒來,我怎麼告訴你。”薛楚撅了嘴,“你還好意思說,我原以為醒來第一個就能見到你的,想不到萱萱告訴我說你暈過去了,你這個縮頭烏龜,要是我真死了,豈不是連你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我真以為沒見到你最後一面。”紀子臣懊惱的直想撞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難受。”他說著竟真的哭了起來,嚇得薛楚連忙拍他的背,跟哄小孩似的,“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楚楚!你把我當翩翩了?”
“呵呵,你就像個小孩子嘛。”
“你真的沒事了麼?”他不放心地再次確認。
“嗯。”她重重點頭。
“那天說要下病危通知書,可沒把我嚇出好歹來。”
“這是醫院的一向做法,是為了讓你有心理準備,也不是真就那麼危險的。”
他恍然大悟般,“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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