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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頂著白領的頭銜,拿著總經理的工資。
因為我有本事。
直到高三之前,我都還在為我的名字而驕傲著。
“醉”,那是多麼令人陶陶然的名字。
高中的時候我喜歡舞文弄墨,沒事就會寫些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火星文。
又因為姓張,和我那一副刻意裝出來的憂鬱與深沉,損友卡門曾經把我叫做小張九齡,或是張九齡的第N代玄孫。
自從他知道有張九齡這麼個唐朝詩人之後。
“你們都是窮酸詩人。”他千百次地這樣說。
我知道這是嫉妒,紅果果的嫉妒。
雖然我根本沒有任何值得嫉妒得資本。
縱然我胡謅的本事和故作輕鬆的文風可以抓的上張大詩人的一點小尾巴,我與他,仍然是沒有可比性的。
張大詩人可是唐朝名相,即使他沒寫過蘇軾那樣豪放派的語句,詩風淡然(有點像我),卻字字珠璣,遙寄著遠大抱負,即使他曾被貶謫。
貶謫了也還是個官,何況他之後又被召回朝堂。
就衝他有官邸可住,他也絕對不是窮酸的文人。
而我只能天天吃著一塊錢一包的“一元王”泡麵,並偶爾用最便宜的麵包改善一下伙食,為了不變成那個吃泡麵吃到胃癌的學長。
而且改善伙食的錢,還是從卡門那裡揩來的。
然後我便一再為了抒發難以排解的鬱悶,而去捏造一些別人明明看不懂卻還要頻頻稱好的文字。
只有看著小姑娘陶醉在我的狗屁文章裡,我才會有那麼一點點高於卡門的感覺。
而我終於明白了,這個年頭,越是狗帶嚼子瞎胡勒的文章,越是好文章。
我才是真正的窮酸文人。
如果我真能攀上張九齡這房年代久遠的祖宗,我將榮耀不已。
但我想張九齡絕不會因為多了我這個無病呻吟的小輩而開懷,他只會掀棺大罵,製造詐屍現象。
一切看似美好的景況終於還是被改變了。
因為高三的某一天,一位操著濃厚鄉音的同學拿著被我遺棄在圖書館的學生證,在我身後,追著跑著,叫——“張嘴、張嘴!”
從那天以後,我就多了一個新的外號。
張嘴或張大嘴。
這也是卡門給我冠之的外號,我曾聽說他私下裡要挾大家都這麼叫我。
小張九齡這個綽號就這麼被流放了,而我的名字也徹底失去了他本應有的驕傲,取而代之的是恥辱。
我清楚,對於卡門這個走進教堂門都能被卡住,回頭率高是因為“大肚”的男生來說,可能即使我這普通到全世界能找出幾十張雙胞胎般的臉孔,還是值得他嫉妒的吧。
並且從此以後,我常常能在五米開外聽到我的無良兄弟們大聲吆喝著“張大嘴”。
他們故意操著剛剛學來的方言在我面前說話,濃不濃淡不淡,只有“張嘴”這兩個字兒學得最像那麼回事兒。
我不介意他們怎麼調侃,畢竟大家是兄弟。
但從此以後我的生活就沒法安生了。
我在大街小巷,餐廳食堂,任何一個會有甜蜜小情侶伴著食物出現的地方,都必須神經緊繃。
總會在我閒散地吃著青菜豆腐,或者用卡門“捐給”我的錢買來一小杯速溶咖啡愜意地喝著時,有某個男聲或女聲,濃情款款地叫聲 “張大嘴”。
“啊——”
而當我條件反射地看過去時,卻只會看到,公主把一小勺冰激凌送進王子嘴裡,又或者是阿哥拎起蛋糕上的一枚小櫻桃放在他家福晉伸出來的小紅舌上。
無奈歸無奈,為了以防真的有人叫我,聽到這樣叫人噁心的聲音我還是要象徵性地回一下頭。
於是在(炫)經(書)歷(網)過一段時間後,我也被圈兒內的一小部分人認定為***窺視狂。
卡門更是囂張地揚言,因為我窮得交不起女朋友,所以到處觀察人家小情侶的私生活。
我終於還是把這場本該打得頭破血流的架忍了下來。
我的檔案很輕,即使是一小片象徵處分的藍色紙片也承受不起,我需要在高考之後被某個重點大學擇優錄取。
而在選擇未來的時候,我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點中了計算機系,程式設計。
熟悉我的人實在不能想象,一個滿口飈酸詩的人如何帶著瓶底厚的全框眼鏡,坐在電腦面前潛心研究一串串外行人看不懂的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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