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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丟出一句話來，那是徹底就把心姐給整懵了。

“黎心，我知道你離了婚，現在是單身。我也離了婚正值單身，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可以讓我照顧你麼？我說的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照顧，而是可以結婚成為夫妻，一生一世的那種照顧。喬麥需要一個丈夫來照顧她，你又何嘗不需要呢？我知道也許我說這種話讓你聽了覺得很唐突，但我想說的是，像我這種一心只鋪在工作上的工作狂，男女性別早就在我心裡不重要了，可是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時，就已經動了心，那種想要保護你一生一世的念頭就那樣油然而生了。”

趙崢嶸這話說的特直，那真是一點都不帶拐彎的。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出來。簡直把黎心都給弄愣了，眼中更是劃過一絲明顯的尷尬。

趙崢嶸不想和黎心打太極，兩個人之間還要猜來猜去的做什麼都用猜的。倒不是他怕浪費彼此的時間，而是他分明從黎心的眼中看出了逃避、躲避這樣的心態，哪怕極其微小，但他卻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怕有些話今天不個擺在檯面上說出來，這個小女人以後不會再給他說的機會了。

該說的他都說了，不該說的他也說了，竟然讓她連個問題的切入點都沒有，甚至連句質問的話都說不出口，畢竟他臉上的表情實在太認真，太誠懇想，像是早就經過了深思熟慮似得，一切的一切都說的那麼自然而然。說實話他們兩個的接觸時間太短，她還真從沒往那方面深層的想過，只是感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他送她的東西很喜歡。可當趙崢嶸真的這麼快就對她表白的時候，黎心真的感到無措了。其實她是沒有理由去懷疑他的一顆真心，因為她看得出他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身為旅長他更是眾多士兵的表率，而感情這回事又和時間的長短沒太多的關係，動心不過只需要一秒那麼簡單。

但是——

“你說你對我動了心，說想要保護我一生一世結成夫妻，可你真的瞭解我麼？你是不是以為了解我的那點過去，就算是對我這個人瞭解了？”黎愛覺得她說這話時是心平氣和的，可隨後說出的話還是洩漏了她平靜之餘話音微微的輕顫，“你知道我為什麼今天會變成這樣麼？因為我有精神病，這個病是我和我前夫離婚的時候有了，你知道精神病是一種什麼樣的病嗎？它是隻能調理不能根治的，隨時都有可能會發作，就像剛剛你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樣。不過那樣還算輕的，我自己能靠著意志力控制的。如果厲害起來可能會認不出人來甚至傷人性命。麥子讓我進部隊隨軍就是為了不再收到過去的人或者事情的刺激，把我很好的保護起來。以前我也是軍人，深深愛著部隊的一切，可我現在能做的不過只是把自己給照顧好，維持自己的情緒控制病情的不給家裡的人添麻煩。所以，你還想娶我麼？”

黎心最後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不是沒有自嘲的。她那明亮的眼睛此刻都像是蒙了一層灰似得，不見半絲光亮。

而趙崢嶸聽了她的話臉上的表情也是毫不掩飾的驀地一怔，像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是這樣似得，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可不是麼？誰能想到平時溫柔賢惠的黎心居然會生病了，而且還是隨時都可能發作的精神病？

趙崢嶸的眼神讓黎心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她根本就沒必要說的，畢竟他又是她的誰？這種事情隱藏都來不及呢，誰還會放在桌面上講？她可真是實在。不過對於趙崢嶸，有些事情連黎心自己都驚訝，她居然可以這麼自然而然的說出口，好像在他面前不需要掩飾似得，但是當看到他知曉後驚訝的眼神，她心頭還是湧起一陣小苦澀。他還是嫌棄了。

可是黎心卻不知道的是，趙崢嶸那樣的眼神是除了驚訝她的病，更多的是驚訝這麼多年她是怎麼過來的？怎麼會讓自己過的這麼辛苦？難道她不知道當她以自嘲的語氣說起這一切的時候是能夠讓人感到心疼的麼？

而這種心像是被一隻小手擰著的疼，趙崢嶸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他似乎聽誰說過。哪怕對他的前期他都沒有過，可現在如果非要自嘲一下的話，那他真是怎麼都沒想到年過半百人到中年的自己居然會遭遇愛情。還是一位柔弱的女病人，這還真是不可思議。

隔著茶几趙崢嶸探過身子，雖然他很想去握黎心的手，他猜那一定很冰涼，一定很需要溫暖去保護，他也很想把她單薄的肩膀攬入懷裡，可他卻什麼都沒有做。因為只要她不同意，他就不會做逾越的事情。

畢竟他們都已經不是年輕人了，做很多事的時候難免要瞻前顧後，考慮的事情太多，總不能任由著自己的性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