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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了大約5個小時，在一座五層小樓前停了下來，古兵回過頭衝那4個姑娘嚷道“拿好你們的東西，下車，趕緊趕緊……”

這是一個很偏僻的小鎮，鎮上的房子都是2、3層高的自修民房，唯獨這5層樓的建築顯得特別氣派。開車的男人敲開了緊鎖的大門，姑娘們一個接一個走了進去。砰，大門重重的關了起來。進到二樓左邊第二個房間，一個左手手臂上紋著蟾蜍的男人迎了上來，他仔細打量起這4個姑娘，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通，他叫開車的男人將姑娘們帶去“宿舍”，等他們5人走出房間後他將一個塑膠袋遞給古兵：“這批貨不錯，明天B縣的一把手要帶幾個生客過來，常有新貨才能吸引更多大魚，我這裡就需要你這樣優秀的供應商，錢你點清楚。”古兵扔下手裡的煙，接過男人遞過來的袋子，拿出一紮百元大鈔數了起來。數完朝男人點了點頭。他把錢放進包裡，拍了拍老闆的肩膀：“再聯絡。”說完，轉身下樓去。

開車的男人已經等在車裡了，古兵上車後搖下車窗，再次看了看那扇緊閉的大門，側身將座位調至他認為最舒服的角度，衝窗外吐了口唾沫，對開車的男人說：“兄弟，走，送我去火車站。”

一　半

6點半起床，天已經亮開了，藍天中浮著幾朵雲彩，太陽羞澀的露出它那肥碩的半邊身子，苒諾站在陽臺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苒諾，今天考試你可得細心些。”苒媽媽把早餐放到餐桌上：“趕緊洗臉、刷牙，別在那瞎磨蹭了。”

關於這次的考試，苒諾很緊張，幾何和數學都是她的弱項，而這兩門學科中的一些知識恰恰是理解好機械加工必不可少的試金石。最大的問題是：她磨出的刀總與她預想的角度有出入，偶爾讓她瞎貓碰上死耗子，就已經能讓她興奮的感嘆自己居然也能磨出削鐵如泥的好刀了。但那樣的情況畢竟是少數。

穿戴好全套勞動保護用品的實習生們，忐忑不安的等在休息室裡，負責監考的生產副礦長和人力資源科科長先後來到綜合車間。

先是筆試，卷子發下來的時候，苒諾先瀏覽了一遍試題，暗暗鬆了一口氣。正如趙威所說，大多是概念性的基礎知識，兩道計算題也算簡單。

交了筆試試卷開始實操考試，加工圖紙一到手，苒諾迅速將圖紙上的內容轉換成文字在心裡默唸起來：最大直徑60mm，總長130mm，左邊長30mm，直徑為35mm，挑外螺紋，長度為25。5mm，右邊長45mm，直徑為45mm，鑽孔，深度為30mm，透過計算，中間長度為30mm，銑6面螺帽，所有的圓周都要導角

毛胚件的直徑為70mm，長度為145mm。先用車刀按進給3mm/次，加工至64mm，最後4mm將轉速調快，取下工件，調頭夾，按先前的步驟將未車削的部分車至60mm；用切刀將直徑為60mm的工件切至130mm長；在右邊45mm的地方打上記號，按進給3mm/次，分五次加工至45mm，導角，鑽孔至30mm處，用絲錐攻內絲；取下工件，夾住45mm這邊，在另一邊30mm的地方打上記號，按進給3mm/次，分7次加工至39mm，再按進給4mm/次加工至35mm，導角，挑螺紋。使用公式，用銑床銑出6面螺帽。

最後一道工序一完成，苒諾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將工件交到周意雪手裡時，她才發現，整件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換下工作服，她給柯琦打電話：“晚上有約會嗎？”

“沒有，怎麼？想請我吃飯？”

“你還別說，真讓你給猜中了，我再叫上樑生，去0851怎麼樣？。”

柯琦一聽梁生也要去，忙不迭的答應：“好的，幾點？”

“6點半吧。”

“好，不見不散，拜，”

苒諾給梁生髮簡訊：今天我實習畢業考，根據我的表現，自我感覺透過是沒問題的，晚上一起吃飯吧，慶祝我順利加入到盛遠工人階級的隊伍中。

梁生很快回了過來：恭喜，交通車幾點到？我過來接你，想吃什麼？

苒諾抬手聞了聞衣袖，一股刺鼻的煤油味竄了出來，她飛快的按動著鍵盤：你直接到我家樓下等著我，我到了得先回家換身衣服，去0851。

一進大廳，梁生就見到了柯琦，側身衝苒諾皺了皺眉。趁著柯琦去洗手間的空隙他湊近苒諾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把她給叫來了？”

“她是我的朋友啊，有開心的事兒不是該和朋友們一起分享嗎？”

“那你好歹也告訴我一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