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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兵回到L,一下火車,先去買了一部諾基亞的手機,即刻到最近的營業廳辦理了補卡。一開機,就有電話打了進來:“死小子,你跑哪裡去了?電話一整天都打不通?趕緊給我回家!”古兵的父親不容古兵開口說話就掛掉了電話,古兵覺得很不對勁,昨天一上火車,眼皮就一直在跳,越跳越厲害,心想,難道移動那邊出事兒了?他上了一輛計程車,立刻給經理打了個電話,試圖從他那裡套出些端倪,一通電話下來,他覺得父親的氣憤跟他的擔心壓根沒有關係,可父親的語氣分明暗示他有事發生,究竟是什麼呢?
車到了古兵家樓下,剛停穩,他就拉開車門往家裡奔去,一進門,看到家裡所有的人都紅腫著眼睛,他進到裡間,奶奶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他腳一軟,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你這個不孝子,只會四處惹事生非,你奶奶一直等你到今天早上,你死到哪裡去了?”父親的拳頭揮了上來,古兵用手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眼淚無聲的流淌著,任由父親的拳頭擊打他那骯髒的身體。最愛他的奶奶,走了。
古兵抱起奶奶,很輕很輕,奶奶的白髮像平時一樣在腦後整齊的挽成一個髻,藍布碎花襯衫,黑色棉布褲子,深褐色的布鞋,眼睛緊緊的閉著。古兵多希望奶奶只是睡熟了,想到這裡,他的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母親走了過來:“走吧,別讓你爸等久了。”古兵用額頭碰了碰奶奶的額頭:“奶奶,別怕,我們回家。”說完,小心翼翼的邁開了步子。
古兵的父親租了一輛車,他們一家、姑姑一家和爺爺,一起送奶奶回老家。奶奶生前曾說過,如果她走了,不想被一把火燒成灰,埋在舉目無親的城裡,她要回老家,落葉歸根,那裡有她的親人,她的回憶。
哭喪、道場、來來往往的鄉親鄰里,奶奶的葬禮辦得很是熱鬧。一聲炮響,棺木被抬了起來,陰雨綿綿,紙錢灑滿了田間、小道,出殯、下葬,古兵披麻戴孝,一路跪著給奶奶送行。他是奶奶唯一的孫子,自知不孝的他淚眼滂沱,他跪在奶奶的墳前,暗暗的發誓:以後不再做昧良心的事,一定好好做人,不能讓九泉之下的奶奶再為他擔心。
送奶奶回老家的路上,他給苒諾發了條簡訊:奶奶走了,爺爺說,她走得很安詳,現在,我就坐在她的身邊,她靠著我,我拉著她的手,我們在回老家的車上。
苒諾看到簡訊時,心裡一緊,那個總愛笑著跟她講古兵幼時種種的老太太,就這麼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她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去安慰失去摯親的古兵,她立刻給古兵回了電話,希望他節哀順變,注意自己的身體,因為她剛被分到綜合車間操作銑床,不好請假,就不過去了。這一次,古兵出奇的平靜倒讓苒諾不安起來。
激 流
趙威提前半個月完成了教學任務:從製圖到識圖,從基礎概念到磨刀,從各機床的工作原理到它們的用途,從操作前後的注意事項到具體操作步驟。他分出重點、難點,著重講解;實際操作時,自己先做示範,給大家足夠的時間消化、練習;遇到問題,大家一起討論,找出問題點,中和最合理的方法解決。徒弟們的表現他一一看在眼裡,礦裡的考試迫在眉梢,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希望這3個徒弟都能取得優異的成績走向工作崗位。
“趙師傅,提前透露一下你會考些什麼吧?”周晴是三個人中領悟能力最強的,她和她的哥哥同時考進KG一鋁,她的母親是一鋁的退休職工,這兩兄妹算是同分到一鋁的七個人中積極響應盛遠職工子女大中專畢業可回父母親任一方單位就業政策的忠實擁護者,政策變了,硬是憑本事考了回來。
“我可不能漏題,你們有時間就好好複習,別想著走捷徑。”
“趙師傅,就透露一點吧,我們應該重點往哪個方向複習呀?”三人都央求起趙威來
“只要你們把我講過的內容吃透,一定考得過。筆試側重的是基礎,計算題平時做題的時候相近的型別出現過很多次,中合思考就能解出來。好了好了,別想從我這套出具體的題目,趕緊去複習。”
“趙師傅,那實際操作你打算讓我們考些什麼呀?”周晴窮追不捨道。
“車、銑、刨、鑽都得考,具體加工什麼,考試那天你們就知道了。”趙威站起身來:“該背的背,該練習的趕緊去練習,時間可不多了。現在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說完朝門外走去。
綜合車間大門兩側整齊的種著兩列松柏,針狀的葉子鬱鬱蔥蔥,古兵第一次來的時候曾說:“這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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