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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中原大地就有數不清的寺廟,多少人為了避禍進了寺廟家。明面上香火鼎盛,勸人為善,卻有些不少人打著出家的幌子,為非作歹。微臣之意,便是陛下當效仿唐武宗。”
郭榮想起前世自己的行為,頷首道:“卿之議可行。”而且拆毀的佛像金身銀身還可回爐鑄錢。起身看著王應道:“卿大才,翰林院屈才了。後日大朝會,朕已經安排。”
周憲知道郭榮主意已定,跟著他起身,出了王宅。
夕陽晚照,四邊屋舍裡已經有炊煙升起,街道上有婦人喊著玩耍的孩子歸家,其中也有無所事事的僧人腆著肚子慢慢悠悠的走過……
“你已經決定了嗎?”周憲的手被郭榮牽著,兩人全身沐浴在金黃的夕陽之中,緩緩走在街道之上,似乎都披上了金色的紗衣。
“是,我已經決定了。雖然我知道世間或許有鬼神存在,但是神若無憐憫世人之心,又何必去膜拜於它?”郭榮眯著眼睛看著天邊的斜陽,半晌,才扭頭對著周憲道:“若有罪責,我一人承擔。”
周憲握緊了郭榮的手,柔聲道:“夫妻一體,我怎麼會讓你一人承擔?佛經常說,慈悲為懷,你將做之事,乃是於百姓大好的善事,佛若真慈悲,便不會有什麼罪責於你。否則所為的佛,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郭榮看著周憲,眼中盡是溫柔之色。
“哎呀,夫妻倆甜蜜家去才是呢,別擋路別擋路……”一駕著驢拖著一車柴火的大叔大聲吆喝著。
郭榮才拉著周憲快一步避在路邊,相識一笑,見時候不早了,想到宮中的豐哥和寧哥,這才回宮去了。
兩日後的大朝會,朝廷頒下了讓世人震驚的禁佛詔令。詔令中明言,天下寺院,沒有經朝廷敕賜匾額的全部廢除;禁止私下剃髮出家,凡是打算出家之人,必須得到父母、祖父母同意,已孤者須得到同居伯叔兄之同意,方得出家。男年十五已上,念得經文一百紙,或讀得經文五百紙,女年十三已上,念得經文七十紙,或讀得經文三百紙者,經本府陳狀乞剃頭……曾有罪犯,遭官司刑責之人,及棄背父母、逃亡奴婢、奸人細作、惡逆徒黨、山林亡命、未獲賊徒、負罪潛竄人等,並不得出家剃頭……同時命令東京、西京以及各州每年編制僧侶名冊,如有死亡、返俗,都隨時登出。
此詔令一出,自然是天下眾人眾說紛紜了。寺廟之人也是吃著五穀雜糧身在紅塵之中,心中也是各有忐忑的。不過詔令已下,只望能逃過拆寺之禍。一時間,僧人也紛紛往汴梁高位人家走動了。而趙匡胤家,此時也因為這詔令而亂了起來。趙弘殷心中慌亂,卻無人相商,長子早年去世了,次子匡胤隨著禁軍西征去了,三子匡義如今在大報恩寺裡出家,四子匡美才五歲。擔心三郎匡義被官府給驅逐,趙弘殷在家中坐不住了,和妻子杜氏及二女兒說了就匆匆去了大報恩寺。
趙匡義也自僧人口中聽說了朝廷禁佛的意思,傳來傳去的僧人害怕得很,擔心朝廷坑殺僧侶。他心中知道應該不會亂殺僧人,不過自己到底該如何呢?這和尚也做不成了,禁軍也去了不了。正煩惱著,便見一小沙彌帶著趙弘殷來了。
“阿爹,你怎麼來了?”趙匡義關上房門,拉著趙弘殷坐下問外間的情況。
“三郎,這寺廟裡你呆不得了,你先跟著我回家去,之後到底如何,我們再做計較。”
趙匡義這些日子裡,在寺廟裡見識的東西,卻是比之前見識過的事情多得很。人無權勢便被人欺,自己在中原已經無立錐之地,唯有去了他國才能有上位之機會。
“阿爹,我想去蜀國。”趙匡義定定對趙弘殷道。
“蜀國?”趙弘殷並不奇怪兒子的話,之前他雖然被二兒子說動,不讓三子去他國,但是他自己心中卻也懷疑天子是否能如二兒子所說的,一統天子。天下大亂這麼多年,便是後唐的李存勖都不曾一統天下,就憑他郭家子能做到?
“也好,蜀國這麼些年也是安定得很,聽說蜀國的風氣不錯,不像南唐那裡一味地重文輕武,你去之後先打聽清楚,再去投靠重視賢才之人。”趙弘殷不拍著兒子的肩膀沉聲道。
趙匡義見父親同意了,本來有些扭曲的心智難得清明起來,對著趙弘殷磕了幾個頭,換上衣服,用頭巾將頭包住,就隨著趙弘殷去找了大和尚,說是要還俗回家,隨後就離開了大報恩寺。
百姓議論最多的,是這禁佛之事,但是朝廷之中,卻是在說著陛下另外一道詔書之事。原來在下禁佛詔令之時,郭榮親自詔令在朝的翰林學士、門下和中書兩省官員薦舉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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