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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真正應了“月絕情”這個名字。
絕情伏在桌上,將臉孔埋進臂彎裡,長笑當哭,只是眼淚終於不能自己地流了滿面。
良久,絕情才從臂彎裡抬起頭來,抽一張溼巾拭去淚痕,拎起電話。
“趙秘書,麻煩你替我頂一個風信子花籃,寫上‘祝你早日康復’,署名月玖。”那短短的軟弱時刻,已經逝去。
“好的,小姐。”
花籃送進海燃園的時候,任七正在花園裡的藤蘿花架下曬太陽小睡。
海喧在偏廳裡處理一些文書,透過偏廳的落地玻璃門,只一抬頭,就能看見遠遠藤蘿花架下的任七。
雖然,將任七救了回來,可是,卻在不是從前那個能將他們幾個哥哥揍得天怒人怨鬼哭神嚎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身手矯健敏捷的任七了。
神經毒劑徹底破壞了他原本健壯的身體,即使他奇蹟般地甦醒過來,也必須花費很多時間,才能恢復到正常人的程度。
醫院裡替任七急救的醫生,是腦外科和腦神經臨床專家,他的領域正是醫治任七這樣的患者。
醫生每隔兩天都會來為任七進行檢查。
“雖然他不能完成膝跳反射,當時當我們用針刺面板時,他還有微弱的餓感覺,說明……”兩鬢斑白的翟醫生慢條斯理地解說。
“說明他的中樞神經還沒有被徹底破壞,還存在被修復的可能性。”海喧實在不能忍受翟醫生這種慢而又慢的語速,替他將下面的話說完。
翟醫生讚許的點了點頭,“任先生的醫學知識很豐富。”
“我家裡有七個任先生,所以,請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任三。”海喧糾正翟醫生對自己的稱呼,“翟醫生有具體的治療方案嗎?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翟醫生不以為杵,病人家屬的心情他能理解。
“我們在急救當日,出來給他注射瞭解毒劑之外,還給他大量使用了類固醇……”說完,翟醫生停下來,一雙虎目看向海喧。
海喧點點頭,“在類似情況下,可以將大量甲級類固醇注射進脊髓,脊髓神經功能會有所恢復。曾經有女運動員在運動會上因跳鞍馬時不慎摔傷,就是採取這種辦法,挽回了部分上肢功能,不至於終身癱瘓。”
翟醫生輕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任先——任七的情況有所類似,也有不同,因為他並不是運動創傷,他是受到神經毒劑的影響,整條神經中樞都遭到破壞,我們雖然可以再脊髓內大量注射甲級類固醇,挽回一部分肢體功能,但這僅僅是第一步。你知道,我們不能大量長期使用類固醇。”
海喧自然深知類固醇的副作用對人體的危害有多麼大。
“所以——?”
“所以當我們確知已經挽回了他的部分脊髓神經功能之後,我們就要停止注射類固醇,改以中醫針灸燻蒸,西醫物理治療相結合的手段,當然,這還需要病人積極的配合,要超越尋常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看見療效。也或者,毫無進展。”
海喧點頭,“我們會全力配合,無論需要付出怎樣的努力,都在所不惜。”
翟醫生聽了,嘉許地拍了拍海喧的肩膀。
這一次,海喧沒有閃開。
送走了翟醫生,正好那一欄紫的彷彿一團火焰的風信子花籃,被花店的工人送了過來。
海喧簽收,然後檢查了一下花籃,並美譽偶任何危險物品,隨後取下別在花枝上的小小卡片,展開。
給任海吟,祝你早日康復,月玖。
月玖。
月絕情。
海喧輕輕拿著那小小一張卡片,卻彷彿千鈞之重。
絕情……
第四十五章 沒有擁抱的理由(三)
海喧的手指,溫柔地撫過那個名字,彷彿怕稍一用力,就會將之抹去般。
絕情,自那一日瘋狂到絕望的纏綿之後,他再沒有見過她。
她不接他的電話,甚至連那支號碼都已經停掉。
現在想來,彼時,絕情已經計劃周詳,只等月競成落入觳中,而小七,是她整個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海喧計劃可以想象絕情最好時刻的猶豫矛盾,在對他說出事件的真相與堅持進行整個計劃之間,是怎樣的搖擺。
可是,對月家的責任超過了她對他的感情。
終於,她沒有告訴他這一切,一力承擔了所有。
看見小七彷彿初生嬰兒似的,一切都要從頭學起,學走路,學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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