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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4)
“海喧,到我書房來一趟。”任遠山飯後叫住兒子。
任家其他孩子都給了任三一個“保重”的眼神,散了個乾淨。
任遠山並不是一個喜歡說教的父親,事實上,任遠山更像是一個牧羊人,將家裡所有的大羊小羊趕到山坡上放養。大羊領小羊,牧羊人只需要將牧羊犬放到山坡上,不讓羊群被猛獸傷害就可以了。
因此,任家的孩子,其實是相當自由的,任遠山極忙,久久才會抽時間找孩子們談心。
而這樣的一次談心,則總是能切中要害
每一年的這一天前後,任遠山都會叫住任海喧,兩父子關起門來,徹夜相守。
任家其他的孩子都不知道,他們這一夜,究竟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也都默契地從來不問。
可是,好奇卻是在所難免的。
“三哥已經陰沉好幾天了,父親今次比平常晚了。”任五抓著一串葡萄,一顆一顆摘下來,送進嘴巴里。
任四坐在沙發上,默默看著手裡的物理書,然而眼神卻早已經空茫。
任六進門最晚,並不知道三哥任海喧的故事,只是曉得三哥嘴巴壞,但人其實卻很好。
這個家裡,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痛,難以言說。
任流浪其實一直都很好奇,養父任遠山,為什麼會收養這麼多孩子。他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了,不是麼?又為什麼,家裡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大哥二哥的母親?
再好奇,也只是爛在肚皮裡。
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管家全叔捧著水果盆出來,看見任五坐在沙發上,將一串葡萄吃掉大半,忍不住搖頭。
“小五,那串葡萄還沒洗過。”
“……”任五用沾著葡萄汁的雙手捧住臉頰,模仿小鬼當家的招牌動作,無聲尖叫。
“葡萄汁沾在臉上了。”任四從物理書當中抬起頭來,淡聲說。
今次任五連做狀尖叫的時間都省去,直接從向底樓洗手間。
任四搖頭,這個任五,竟然比女人還注重自己的皮相。
冷清如任六,眼睛裡都染上了深深的笑意。
家裡,大哥二哥年紀略長,一個如雲,一個似風,三哥四哥年紀相當,一個如火,一個似水,惟獨這個五哥,年紀同她一樣大,面孔如天使般英俊漂亮,心裡卻住著一個戲謔狡猾的精怪。
任二海嘯做完自己的功課,從書房裡出來,看見弟弟妹妹們仍聚在客廳裡,而,其中並沒有任三的身影,心中已經大約有了數脈。
“小四小五小六,功課都做完了嗎?”
“都做完了,二哥。”三個孩子回答。
“有時間的話,一起去道場練練手罷,免得生疏了。”任海嘯輕笑。
“……”任五想逃,然而已經來不及,任海嘯上前一步,已經扣住了他的手腕。
“二哥,說好了,可不許打臉。”美麗少年跑不掉,只能拼死捍衛自己的臉面。
任四撇過臉去,眼睛裡有“千萬別說我認識他”的顏色。
任六忍笑忍到雙肩顫抖。
任海嘯將弟弟妹妹引往道場方向,然後回眸。
今晚,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罷?
書房裡,任遠山指了指巨大橡木書桌對面的一把椅子,示意任海喧坐。
任海喧無聲地坐了過去。
任遠山轉身去書櫥裡取出一副國際象棋,放在書桌上,開啟棋盤,將棋子一一放在棋盤上。
“小三,陪爸爸下一盤棋。”任遠山隔著書桌,坐在兒子對面。
任海喧點了點頭,將椅子拉近書桌。
父子兩人棋藝差不多,並不懸殊。況且,兩父子下棋,不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借下棋之機,行談話之實。
而且,人在思索棋局時,往往會吐露一些深埋在心裡,並不打算向人透露的心聲來。
“昨晚,你沒有回家。”任遠山指出事實,然而等待兒子解釋。
任海喧點頭,是,他沒有回家。
“你答應過我什麼?”任遠山跳馬吃掉兒子的一個過河卒。
任海喧看著棋盤,“不做危險的事。”
任遠山瞥了一眼兒子指關節上是傷口,“看起來你沒有做到呵,兒子。”
任海喧順著父親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並沒有否認這一點。
“我以為你已經長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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