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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皺眉,調整手指間縫隙的寬度,陽光忽明忽暗地照射在他的睫毛上。
孫孜贏看得出神,他眼神朦朧,像在尋找一個答案。濃密翹長的睫毛彷彿被陽光鍍上金漆,美麗的眼珠也反射出奪目的深褐色。凌亂的髮絲有幾輟蕩在額前,挺直鼻樑下的嘴唇微張。
他是天使嗎?
“覺不覺得有時候幸福就好像指間的陽光,明亮清澈,你抓不住它,卻始終可以放在手心。如果像這樣不小心從指縫裡溜走,只要好好把握,最後還是可以落在自己身上。”
陳唯濤在聽見幸福二字的時候,雙肩一顫,放下手,低頭看著地上,輕聲說:“我要走了,去工作。”
說完便掠過孫孜贏的身側,隨著人流,離開了小巷。
孫孜贏沒有叫住他,而是回想他剛剛的表情。
什麼是幸福?他知道嗎?那她自己呢?
三年後,美國,加州。
孫孜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更了。她已經好久沒有能睡得這樣安心,昨夜的夢,滿是甜蜜的味道。雖然醒來後並不記得那些情節,但是在甦醒前的時候,似乎嚐到了幸福的味道。
什麼是幸福?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腦海中迴響著這個問題。
梳洗完畢後下樓喝水,看到一邊放著媽媽早上為她準備好的藥。自從她病情穩定後,媽媽又開始工作了,孫孜贏一想到自己還在家浪費資源,心裡就很不好受。
吃了藥之後倒了杯牛奶,又丟了片土司到烤箱後,開啟手提電腦,窩在沙發裡準備寫簡歷。眼角瞥見了茶几上的一張紙條,是昨天範宇臨走前留下的聯絡方式。抓起紙條猶豫地看了一下,最後還是放了回去。
算了,既然自己還沒有做好能坦然接受過去的心理準備,那暫時不聯絡可能比較好吧。
手機鈴聲驀然響起,孫孜贏拿起一看,是在美國的好友,梁詩雅。
“HelloEdith,這兩天還好嗎?”
梁詩雅是一個溫柔恬靜的女人,和夏苡芩是完全不同的型別,同樣是從小一起混到大的好朋友。她們三人在以前總是夏苡芩和孫孜贏兩人聒噪個不停,而梁詩雅永遠都是那個微笑聆聽的觀眾。
孫孜贏回到美國療養,梁詩雅的個性也在病情恢復上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那段時間梁詩雅常常都來看孫孜贏,一直到前一段時間她生了個可愛的小男孩。
梁詩雅結婚已經有兩年了,可是孫孜贏卻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腦中明明有婚禮上三個女孩子在禮堂上,互相祝福的美好場景,可也只剩下那些記憶片斷,其他什麼都沒有。
“這幾天挺好的,你呢?我可愛的小乾兒子怎麼樣?”
“都好。我今天休息,你忙不忙?我一會兒帶小安去看你吧?”
“好啊,什麼時候來?”
“中午吧?我們一起去外面吃飯。”
“嗯好。”
掛了電話後,孫孜贏專心把簡歷寫完,其他繁瑣的事情就拋到腦後。
中午和梁詩雅一起吃過飯後,兩人外加一個半歲大的寶寶一起在公園湖邊散步。
正值春季,被花團簇擁的人行道上滿是芬芳,蜿蜒在碧波盪漾的天然湖畔。輕柳的枝條上有剛爆出的新芽,嫩綠一片,被陽光一照,閃爍著溫和的熒光色。草地上有好些只鴛鴦在曬太陽,她們一路過,靠得近的就撲著翅膀跳進了湖裡。遠處有幾個金髮碧眼的孩童在父母的陪同下給小松鼠餵食,有幾個嬉笑著追逐。微風拂過,湖邊的蘆葦搖曳著倒向一方。
這樣溫馨的時節,讓人慵懶得想像貓一樣,蜷縮著睡覺。
嬰兒車裡的小安已經安然甜睡,梁詩雅放下車上的紗制小帳幕擋風,兩人挑了個視野良好的木質長椅坐下。
“所以你準備工作了?”
“嗯,今天已經寫好了簡歷,先投去我家那邊幾個醫院和藥房吧。”
“真好啊,我們的Edith終於復活了。”
兩人輕聲笑著,被溫暖的日光燻得有些不想思考了。
“昨天,有一個我在上海時認識的朋友來看我。他很儒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讓我有點害怕。”
“還是在擔心過去嗎?”
“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再次面對過去的勇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接受第二次打擊。”
孫孜贏看著嬰兒車裡均勻呼吸的小天使,偶爾還會蹬蹬小腿,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一個美夢呢?
自己學生時代的好朋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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